“晚了!”
不同于身后的冰冷,这个声音充满了底气和骄傲,没错,是傲气凌人!
刘秀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从那密林之间传来了马蹄声,甲叶声,还有那树枝在盔甲上擦过的声音,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一匹白马出现在刘秀的视野之中,令刘秀眼前一亮的是马上之人,一名银盔白素罗袍的小将,
按理说被敌军追杀,多少有点害怕在心里,可此时刘秀眼中全是欣赏,对眼前之人更是说不出的喜欢,破天荒的来了一句,
“敢问将军姓甚名谁?”
祭肜勒马停蹄,眼睛上下打量着说话之人,
“在下,颖川祭次孙!你想必就是刘文叔了吧!”,祭肜出军之前,就已经将刘秀的模样刻画在心里了,所以一个照面,几番打量,就确定了刘秀的身份,
祭次孙?刘秀,心里犯起嘀咕,来颖川多日,我只听说过祭弟孙,这祭次孙又是何人?为何我从来没听说过?
马车上的刘秀眯眼寻思之时,瞥见了祭肜身后的大旗,“祭”,
“敢问将军,这祭弟孙,是你何人?”
祭肜双手抱拳,上敬于天,
“那是家兄名讳,刘公子认识家兄?”,祭肜眉头微微皱起,
这一声公子叫的刘秀,对祭肜的态度更加亲近了些,
“祭小将军误会了,在下并不认识令兄,只是多少听说过令兄的事迹,倾佩日久,只是苦于事务繁忙,未来得及登门拜访”,刘秀讪笑着,
祭肜的眉头舒展开来,不认识,不认识就好办了,
“既是如此,刘公子何不跟我走一趟,我好为刘公子引荐一二”,
此话一出,倒让刘秀尴尬了,跟你走一趟,你倒不如直接说让我投降得了,刘秀尴尬一笑,继续打着哈哈,
“改日,改日我必定亲自登门拜访!”
“何必改日,我看今日就挺合适”,祭肜说罢,拨动马头,为刘秀让出一条路来,眼睛确实一直没从刘秀身上挪开,
刘秀看祭肜这架势,就知道祭肜不是个善茬,
“今日,就不必了吧”
“哦?刘公子这是不给我祭家面子哩,那我只好用强了!”,别看这祭肜年纪轻轻,只有十七八的样子,一番话说的是滴水不漏,霸气十足!
话音刚落,黑压压的新莽精骑,向前踏出一步,整齐划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向刘秀袭来,
刘秀脸上笑着,内心却是慌的不行,小声询问着身后车厢内的白灵泽,
“白姑娘,你看这该如何是好啊?”
“公子这次肯听我的了?”
刘秀心里恨不得把白灵泽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挖苦我,心里这么想,刘秀嘴上却不得不服软,
“白姑娘,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什么时候没听姑娘的了”,
白灵泽似乎是看在刘秀后槽牙都快咬碎的份上,才绕过了刘秀,
“公子,且稍安勿躁,我自有安排”,
稍安勿躁?这都什么时候了,敌人就差把刀架我脖子上了,我能不急吗!想归想,刘秀还是强颜欢笑,挤出了一句,
“好”
马上的祭肜,眼看着刘秀没任何反应,面对如此绝境,还能笑得出来,心想这人莫不是傻了,还是说真有什么手段?祭肜思虑之际,一旁的副官则是拿出了一封手书,缓缓打开,扯着嗓子宣读起来,
“奉颖阳王之令,捉拿南阳反贼刘秀等人,如有反抗,就地诛杀!”
所有新莽精骑,磨刀霍霍,只等着一声令下,
副将收起手书,看向主位的祭肜,所有人都在等祭肜的命令,
祭肜点了点头,是真傻还是假聪明,一试便知!
两千新莽精骑全部出动,大地跟随着颤动起来,黑压压的潮水向刘秀他们席卷而来,片刻之间就到了眼前,刘秀再假装镇定也无济于事,“锵喨”一声,秀霸剑出鞘,已然是握在了手中,刘秀站立起来,面对如山般坚固,如海般汹涌的敌人,秀霸剑止不住地颤抖,
白灵泽隔着轿帘,瞧着眼前这个,身材并不高大的男人,心中思虑万千,他真的是,那个能担得起大任的人吗?
新莽精骑很快就来到了那六名面具人身前,这六个人就是第一道防线,光人数就够刘秀窒息的了,这六个人面对大军竟还没有拔剑!
刘秀看着都着急,只见这六个人,有的人双手环抱于胸前,有的人双臂自然下垂,有的人更是闭上了眼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害怕才闭上了眼睛,
一把把高悬的刀剑从空中劈下,马蹄高扬,势要将这些带着诡异笑脸面具的人,击杀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