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与白灵泽,踱步在前,傅俊、臧宫一行护卫远远坠在在身后,一行人出了首府衙门,向东门而去,
刘秀一路无话,沉闷着脸,白灵泽看出刘秀有心事,
“公子,是并不想放张吉离开的,是吧”
刘秀看向白灵泽,惊讶于她是如何看穿自己心中所想,
“我是不想放张吉离开,张吉毕竟是一郡之守,若轻易放他离开,恐成祸患,况且他始终心向新朝,日后必定会阻拦我军”
刘秀叹了口气,
“可这张进,现在又正是用人之际,实在是两难啊……”
面纱下的白灵泽冷若冰霜,不知道她在思考着什么,
“这有何难?”,白灵泽手中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可我已经答应张进,放过他兄长了,又岂能出尔反尔,那样只会让众人耻笑”
“杀他,又何须公子动手,我只问公子,是否需要他死?”
白灵泽目视前方,像是在诉说着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刘秀沉默之余,点了点头。
一个虎体熊腰的身影,身背宣化大斧,站在道边,等候着刘秀众人的到来,一看到刘秀,抱拳躬身,
刘秀也只是点了点头,那人加入了队伍,一起前行着,火光照耀着这群颖阳纵火犯,他们造就了熊熊烈火,熊熊烈火亦成就了他们!
快到东城门时,一直沉默的刘秀突然问白灵泽,很突然,
“若我刚才摇头,你是否就不会杀张吉?”
白灵泽停下脚步,直视刘秀的眼睛,以东城门为背景,冲天火光为色调,两人一左一右,皆身穿白衣,似有针锋相对之意,
“张吉依旧会死,我可以告诉公子的是,从我踏进颖阳城的那一刻起,张吉就已经是死人了!”
白灵泽的语气,依旧是那般无情,冷漠,
“那…我呢!”
谁都没想到刘秀会这么问,柔甲等人不知道如何规劝二人,相视一眼,无人敢上前,
白灵泽也是一愣,但也就是一下,旋即恢复毫无感情的面孔,连气息都是那般平静,
“一切自有定数,公子亦在这轮盘之中”
说罢,白灵泽转身继续走,
所有人都以为刘秀会生气,刘秀却只是哈哈大笑,跟上白灵泽的脚步,与她并肩前行。
众人行至东城门,二寨主自然认识刘秀一行人,对刘秀行抱拳躬身之礼,刘秀还之以礼,
“二寨主,山寨一别,别来无恙啊!”
“公子,之前是某愚鲁,谢公子未曾怪罪”
“往事不提,当日一别,未曾讨教二寨主尊姓大名!”
“小人,姓王名伦,字纲常!”
“原来是纲常兄弟,还请纲常兄弟牵匹马来!”
二寨主王伦命手下的喽啰兵牵过一匹马来,刘秀接过马,
“伯元,还得辛苦你走一趟了”,刘秀看着身背宣化大斧的汉子,
王霸从人群中挤出来,朝着刘秀,行抱拳躬身之礼,
“何谈辛苦,能为公子效力,是我王霸的幸事!”,王霸伸手就要接过缰绳,刘秀却未曾松手,
“伯元,请上马,我来牵绳”,王霸立马单膝跪地,抱拳躬身,
“公子,这可使不得!”
刘秀一手牵缰绳,另一只手扶起跪地的王霸,神色温和,
“伯元为我出生入死,我刘秀牵马又有何妨!”
王霸眼眶湿润,
“谢过公子!”,王霸认镫搬鞍上马,众人无不为之动容,刚归顺的王伦看在眼里,对刘秀更是臣服,
王伦命手下的喽啰兵打开城门,放下吊桥,王霸拜别刘秀,纵马就出了东城门,直奔城外驻军大营,刘秀一直目送到王霸的身影消失,这才领着众人躲藏起来,等待着计划最后一步的完成。
颖阳城外驻军大营
虽然隔着十里地,哨兵也是看到了城中的火光,要不说这哨兵都是好眼力呢,急忙通禀大营的驻军将军,驻军将军得报后,坐在大帐中与自己的部将们,商议该如何应对,但这没有调令,可让他们犯了难,
军中有一七禁令五十四斩,其中就有不得调令,不能擅离职守,否则以误军情处斩,
所以商量了半天,没人敢触这个霉头,只能干着急,
这时,帐外传来了一声,“报!”
“何事禀报!”
“大营外有一黑脸汉子求见,说是手持调令!”
“快请!”
王霸被一步步领进大帐,王霸进帐,拜见了驻军将军,
“将军!城内现有贼人作乱,越狱而出,四处纵火,我奉太守之命,前来请将军出兵平乱!”
这帐内众人一看王霸,血染衣襟,浑身是血,肩膀处受了伤,刚包扎好,不由得信以为真,感叹城内的凶险,
王霸将竹简递给驻军将军,将军打开一看,是太守张吉的字迹,还是血书,上有印章,确认无误后,才问道,
“王霸贤弟,城中贼人大概有多少!”
“千人之众!”
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多人,
驻军将军听完犹豫了,
“一下子调这么多兵进城,光有血书可不行啊,到时候王爷怪罪下来,我可是要掉脑袋的!”
王霸早料到他会这么说,“非常时期,还请将军便宜行事!”
见驻军将军犹豫不定,王霸这才掏出了怀中的,太守印信和调兵印信,驻军将军仔细检查无误后,这才吩咐下去,
“点齐一千人马,随我援救城中”
驻军将军见王霸受伤,就嘱咐他,
“王霸贤弟既已受伤,就在我营中稍后片刻,待我凯旋而归,一同庆功”
王霸是求之不得,便应允下来,驻军将军求功心切,就把自己信任的部将都带上了,想让他们也跟着喝点汤,就留下一个部将坐陪王霸,
点齐兵将,驻军将军就出发了,待他们走后,酒菜上齐,王霸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累了一宿了,看见酒就走不动道,那个部曲也自顾自地喝着闷酒,似乎是在埋怨将军立功没带上自己。
驻军将军领着一千兵将就来到了,离自己最近的东城门,见吊桥放下,城门虚掩着,城楼上没有动静,静悄悄地感觉很诡异,将军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
手下也看出来将军的犹豫,
“这莫非是刚才的王霸,逃出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