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鲔、张印所部按照更始帝的战略部署,进发新野,企图把南阳的每一寸土地都纳入汉军版图,
朱鲔在出征之前,面见更始帝刘玄,
“臣三日之内必克新野,不负陛下圣恩!”,
更始帝刘玄大喜,“不愧是孤的大司马,等爱卿班师回朝,孤亲自摆宴庆功!”,
朱鲔想到自己班师回朝之日,肯定是威风八面,用事实力压那刘演一头,想到这朱鲔脸上笑出了花,胯下的马儿不禁快走了几步,
张印笑道,“我的大司马,怎得这般心急,这小小的新野,你我还不是唾手可得!”,张印的笑声中充满了轻视,
朱鲔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勒动缰绳,与张印并排走着,尴尬地说,
“卫尉大将军所言极是,是我唐突了!”,
二人一路有说有笑,畅享美好未来,
“大司马此次班师回朝,陛下论功行赏,到那时,可不要忘了替小弟我美言几句啊!”,
“那是自然,届时我一定为卫尉大将军美言!”……
二人相视一笑,脚步也慢了下来,原本急行军半日可达的路程,傍晚才到,
朱鲔命令大军在距离新野二十里地,扎下大营,起锅造饭。
汉军新野所部大帐
朱鲔稳坐主位之上,看着由探子传回来的消息,正在犹豫要不要趁着夜色偷袭新野,
张印捧着一壶上好的美酒,走进大帐,
“大司马!快来尝尝我这刚烫好的酒,这酒可是我从宛城一路带来的”,张印快步走到桌案之前,一把将朱鲔面前的情报扒拉到一边,把酒放到朱鲔面前,
朱鲔见张印盛情难却,只好吩咐手下,
“取俩个酒杯来,今日我要与卫尉大将军畅饮!”,
张印听了也是高兴,吩咐厨人再来几个好菜,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就喝上了,席间,张印仍不忘调侃朱鲔,
“朱元帅真是好酒量啊!”
朱鲔听了元帅二字,脸上喜笑颜开,
“贤弟说笑了”
酒过三巡,二人便趴在桌案上睡着了。
第二日,吃过早战饭,朱鲔看了一眼还在睡梦中的张印,并未叫醒他,心想这小小新野,自己就够了,
朱鲔穿盔戴甲,披挂整齐,走出大帐,点齐三千儿郎,随着朱鲔一声令下,三千人马撞出大营,在新野城门前列开阵势,
朱鲔命儿郎擂动战鼓,咆哮儿郎大喊,
“汉大司马在此,还不快快出来受死!”,
这动静,朱鲔的坐骑听了都热血沸腾,对面的新野城内居然一点动静也没有,朱鲔也纳闷,心中默念,自己学的兵法技巧,
“为将者最忌踌躇不前!”,
朱鲔心一横,“攻城!”
随着朱鲔的一声令下,儿郎擂动战鼓,架云梯的架云梯,分批次登云梯作战,弓箭手认扣填弦,注视着城楼上的一举一动,
第一批儿郎很快就爬上了云梯,朱鲔的心随着儿郎爬升的高度,跳动的速度跟着加快,儿郎刚爬到梯子中间,
城楼上的新野官兵冒头了,先是弓箭手对着登梯的汉兵一阵箭雨,射完立马躲藏起来,打了汉兵弓箭手一个猝不及防,箭都射空了,就在汉兵搭箭之际,又是一队新野官兵举起石头就往云梯招呼,两队配合井然有序,刚爬到云梯中间的汉兵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挨揍,很快就被打落了,汉兵的箭也都落在空处,偶有射中的,那也是新野这边的动作慢了,
朱鲔的心跳一下停了,差点没背过去,气急败坏,
“凡登城者,赏银五百两!”
第二批作战的汉兵,一听赏银,两眼放光,丝毫没有理会,躺在地上的前车之鉴,跟打了鸡血似的,手脚并用,很快就爬到了云梯中间,还是一样的套路,不过这次汉兵的弓箭手反应过来了,箭雨朝城头落去,压住了新野官兵的起身,一些冒头的也被射倒,但仍旧在更换箭矢之际,云梯上的汉兵被石头砸落,一两座云梯也被顺势推到,
朱鲔眼看己方劣势,心中焦急万分,手中不自觉勒紧缰绳,马儿就往前撺掇了几步,刚好进入了新野官兵的射程范围,一只冷箭应声而至,
谁都看得出了,这金盔金甲之人是主将,
朱鲔慌忙催动坐骑,躲过冷箭,冷箭射入了地上,朱鲔心有余悸,嘲笑对方射艺不精,又是一声冷箭,朱鲔不慌不忙,心想本将得在众人面前立威,就在冷箭近身之际,手中宝剑一划拉,宝剑归匣,淡定自若,
忽听得,兹拉,一声,
朱鲔身上溅有黑色汁液,朱鲔这才看清那只冷箭上原有的包裹也被自己划破,朱鲔气得大骂,
“气煞我也!”
“给我攻!”
第三批儿郎登上剩余的云梯,这次爬至中间,新野官兵也没露头,汉兵弓箭手不敢懈怠,聚精会神地盯着城楼,爬云梯的儿郎见无人阻拦,以为自己登城的机会到了,继续往上爬,爬到最高处时,就差那一哆嗦踏上城墙,迎接他的却是锋利的长矛和刀剑,新野官兵恰时出手,汉兵弓箭手被己方的人挡住视线,只能寻找空档射箭,云梯头名的汉兵被长矛捅落,砸伤了下面想要接着爬梯的人,汉兵弓箭手与新野官兵一阵对射,各有损伤,
一番对战下来,早已过了午战饭的时间,朱鲔见迟迟不下,只好把气咽到肚子里,鸣鸡收兵,汉兵落荒而逃,新野官兵趁机又是一波箭雨,汉兵又是损伤,
大军归营,朱鲔清点伤亡,三千儿郎折损六百,朱鲔更是深觉窝囊,
朱鲔回到大帐,瞧见依旧酣睡的张印,气就不打一处来,一肚子火顷刻喷涌而出,走到桌案之前,一掌拍在桌案上,美梦中的张印瞬间惊醒,四处张望,却只见朱鲔站在自己身侧,
张印揉了揉眼睛,“朱元帅这是生的哪门子气啊!”,
朱鲔也不好跟张印撕破脸,
“哼!我是气我军阵前吃了败仗,将军却在此地安然入睡,是何故也?”,
张印一听吃了败仗,可算精神了些,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朱鲔,只见朱鲔身上溅有黑色汁液,张印拿手指抹了一下,放在嘴里尝上一尝,
朱鲔看着张印的行为,一阵作呕,
“这不是,墨汁嘛!”
朱鲔顿感无语,坐在主位上歇息,
张印眼看兄弟落难,能不帮一把么,于是,抱拳躬身,
“待俺前去,会他一会!”,
说罢,扭身就出了大帐,
“牵我的马来!”
朱鲔不能看着不管,立马从主位上起身,急忙喊住上马的张印,
“兄弟好歹穿扎整齐,再去也不迟啊!”
张印嘿嘿一笑,
“哎呦!多谢哥哥提醒,差点整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