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是在第二天傍晚的时候见到江屿川的。
从乌山镇回到京港后,两人谁也没有主动联系谁。
医院的压抑气氛让阮软心堵到喘不上气,在金诚安用完药睡着后,她一个人走到医院后面的宿舍楼,发现江屿川就在宿舍楼前的停车坪那等她。
他倚靠着车门,穿着浅灰色的休闲西装,头发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梳得一丝不苟。
他低着头,碎碎的刘海自然落下,遮盖在他眉前,身后的烟灰台面堆满了七扭八歪的烟蒂,傍晚的斜阳映照在他身后,将他的身影勾勒得模糊而厚重。
就像一幅视觉反差极大的抽象画面,你看不清男人脸部具体神情,却能看透他由内到外散发出来的孤单,寂寞与那一丝丝再也无力掩藏的脆弱。
江屿川看着站在树底下的少女,她面无表情看着他,眼神充满了冷漠的疏离感,他按灭手里最后一根烟,想上前将人狠狠拥进怀里,可脑海中又想起江明淮跟他说的所谓的真相。
凶手不是他,是阮软的亲生父亲,金诚安。
江屿川只觉得一阵窒息,他承诺过给阮软真相,可这样的真相,他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她。
青梅竹马被族人卖给信教徒剥皮制鼓,鼓面经了阮家的手,后不知去向,其实是被阮岚岚就地安葬了,可金诚安却把阮家当做阿姐鼓的购买者,宣扬者,是杀死他挚爱的真凶。
他从大山里出来,在京港摸爬打滚,只为能够觅到一个可以接近阮岚岚的机会,让她信任他,爱上他,直至他顺理成章入赘阮家。
那样夺目的天之娇女,却下嫁给一个无权无势的软饭男。
可金诚安也只是表面上的谦谦君子而已,他城府极深,精通化学,药理,从住进阮家第一天,就在阮家的饮食和熏香中做手脚,他十分谨慎,用量极少,这样不会被查出端倪但也意味着需要漫长等待的时间。
他们婚后第四年才有了阮软,直至阮软八岁,在这整整十二年里,他始终伪装得天衣无缝,阮软外公外婆也因年纪大先后中招,外出时候精神恍惚而发生意外,车祸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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