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包里翻出药瓶,因为手抖,药片散了一地。
“阮小姐!”
徐白也不敢碰阮软,只能一边帮她捡药一边看着阮软蹲在地上,把药片直接塞进嘴里,生吞下去。
如果江屿川看到这一幕,肯定心疼坏了吧。
“阮小姐,江先生不会有事的,您更不能有事。”徐白把保温瓶拧开放在座椅上,里面是江屿川出门前亲自泡的蜂蜜水。
连吞了三片,阮软环抱着膝盖蜷缩在墙角,直到蒋舟派来的医疗团队赶到现场,她才觉得身体的控制权在一点点回归。
两批医生交接过后继续手术。
江屿川在近凌晨三点的时候才从手术室转进重症监护室。
右胳膊是保住了,但医生说后续要精心养护,否则会留下很严重的后遗症。
阮软问:“很严重是有多严重?肌无力吗?还是会控制不住手发抖?”
医生叹了口气,“都有可能,最严重的结果就是肌肉萎缩,最后还是要截肢。”
听完医生的话,阮软噗嗤笑了一声,所有人都不明白她这抹笑是什么意思。
她眸底染了红血丝,眼下也泛出了乌青,可脸上洋溢起笑容又丝毫不见悲伤。
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同时出现在一张脸上,除了复杂,矛盾似乎也联想不到其他的词汇了。
毕竟阮软自己也无法确定她到底是庆幸江屿川没死,还是开心他也能尝尝肢体不受控制的滋味了。
她体内的药效早就已经发作,眼皮沉重,身体瞌睡,全靠意识在强撑。
也正是因为那些繁杂混乱的思绪都被压抑住,阮软很清楚她不是睡不着,是不敢睡。
怕一觉醒来江屿川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