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炬颤抖着双手,接过香囊,压在胸口,哭到颤抖,他心里委屈,都灵儿离开王府,没给他留下任何东西,就像一阵风吹过,轻轻的来,又悄无声息的离开,就像做了一场梦。
许久,依妮达问北宫炬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他的手指,北宫炬都拒绝了。
那日后,依妮达每日到书房送吃的,都能见到北宫炬用刀割了手指后,留下干涸的血渍,左手几根手指头,都新伤盖着旧伤,惨不忍睹。
依妮达痛哭不已,跪在地上求他:“公子,救你别再割自己的手指了,要割就割奴婢的手指。”
北宫炬淡淡的回她:“手指痛一些,心便没那么痛。”
依妮达依然求他:“公子,那让奴婢传太医来给公子诊治可好?”
依妮达正说着,北宫炬又拿起小刀,往手指上割,依妮达吓得哇哇叫,大声叫道:“公子,求您别这样,奴婢求您别这样。”
依妮达知道,这样下去很快会出大事,出了书房便往左谷王府跑去,她要找千牙煜想想办法,都知道炬公子只听煜公子的话。
约半个时辰,巴彦烁同依妮达一道,回到了公子府,依妮达匆匆进了书房,跪在地上问北宫炬:“公子,巴彦公子来看您了,他有许多话要对公子说,奴婢可否带他进来?”
北宫炬冷冷的回她:“本公子谁也不见。”
依妮达又连忙出了书房,告诉巴彦烁,北宫炬不愿相见。
巴彦烁让依妮达离自己近些,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然后依妮达想了想,便又匆匆回了书房,跪在北宫炬面前回话:“公子,巴彦公子说,公子若十分思念都姑娘,为何不去邺国见见她?”
北宫炬这才将双眼睁大了些,看着远处,许久,双手撑着身体,想要站起身,但双腿无力,又坐回了地上。
依妮达连忙扶住他,北宫炬这才颤颤巍巍站起身来,一阵眩晕,坐在了茶台边的椅子上。
依妮达连忙将餐盘移到他身边,对北宫炬说:“公子已经月余未好好进食了,哪有力气行走?”
北宫炬端起餐盘里的稀粥,几口喝了下去,食道痛得连忙用手摁住。
过了一会儿,他双肘撑在茶台上,双手捂面,痛哭不止。
许久,他抬起头,起身出了书房,往公子府大门方向走去,巴彦烁一直坐在凉亭下,见北宫炬出来,连忙跟了上去。
北宫炬骑上公子府门前的马,疾驰而去,巴彦烁连忙跟着他。
出了统御城南门,径直往邺国方向疾驰,第二日夜里,北宫炬才愿意找间客栈落脚,短短歇息了一两个时辰,稍作洗漱,便又朝邺国方向驰去。
直到到了邺城,巴彦烁才找了店家给北宫炬,换衣裳,梳梳洗洗,重拾了整洁。
但已经消瘦得没了人形。
二人找了离王府最近的一家客栈,离王府就隔着一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