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找我聊天啊,呵呵,我也正无聊呢。”见人家姑娘家都如此随意,他也不由放松下来,微笑着说道。
钟艳儿点了点头,颀长脖颈拉伸出好看的弧度。
“张兄,我得向你道歉,盛会上的事,我没能替你出头,我……”
张大奔轻笑,笑着摇了摇头,露出雪白的牙齿。
“呵呵,这跟钟小姐有什么关系?你的心意,在下明白……”
“张兄不怨我便好……”
她睁着大眼睛忽闪忽闪,长长的睫毛刷在空气中,都是那么好看。
“那是当然,你看我是那种小气的人么?”
“那到没有,张兄你是个特别真实的人,只是……”
钟艳儿欲言又止。
见此,张大奔好奇问道:“钟姑娘有话便直说,只是什么?”
钟艳儿盯着他的眼睛片刻,继续说道:“只是,我觉得张兄心里,似乎有许多东西。”
“哦?”
他心头一颤,这女人的第六感果然强大。
“张兄,你要是心里真有什么事,能告诉我么?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帮你,你……,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
说着说着,她又变回刚进门时,那副怯生生模样。
看来这是她深夜找上门来,最想说的一句话了吧?
张大奔陷入了沉默,望着美人近在咫尺,心中五味杂陈。
人家姑娘已经这么明显了,可他此时能捅破这层窗户纸么?
答案太明显了,不能!
从身份来说,他是一介散修,还是个没法曝光的飞升者异祸。
人家可是北大陆十二大势力之一,威名殿掌舵人的千金。
比起世俗界的公主,还要金贵千倍万倍。
反过来说修为吧。
他可比这位千金高太多了,他乃渡劫中阶修士,只要补全了功法,它日必是一飞冲天。
那寿元,都以几万年来计。
而这丫头虽也是人中龙凤,但要达到像他一般修为,就不好说了,修炼到了后期,光靠资源可堆不出来。
看那钟常居,够不够资源丰富?
一出手便是稀有宝物高阶功法,动不动就调动无数灵石,可两千多岁了,依旧不过只是合体期。
其实,这些身份也好修为也罢,张大奔都能当成狗屁,他现在最最缺的,还是时间啊。
找不到后续功法,肯定小命难保。
不说儿女私情的羁绊,便是与这丫头有了点牵扯,过个几月最多几年,他两腿一蹬,哦不,是轰的一下爆炸了。
他死便死了,也算早有心理准备,可把人家姑娘留下来,为他守寡么?
这也太不厚道了,这种事他做不出来。
“张兄……”
看着他脸色阴晴不定,眉头越皱越紧,钟艳儿担忧地唤道,声音发颤。
“哦……,不好意思,走神了,哈哈。”
张大奔知道失态了,赶忙拉回思绪,笑了笑。
“谢谢钟姑娘关心了,有些事情,眼下的确不能与你明说,不过……”
他沉默了一下,加重语气又说了一遍这个词。
“不过!请你相信终有一天,我会将所有事情,包括我的出身,我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告诉你!”
这是自他来到灵界三年,首次吐露这么多心声,虽然没有实质内容,但已经承认了自己特殊。
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不免就能推测出一些东西。
甚至,猜到他飞升者的身份。
见他一脸认真,钟艳儿也抬头望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
欣喜从少女心底滋生,她感觉到了张大奔的心意。
她重重点了点头,郑重说道:“我相信你张兄,我等你告诉我的那一天,十年百年,我都等。”
“额~”
张大奔苦笑,不知如何作答。
钟艳儿只是有感而发,可话一出口,也觉得味道变的不对,小脸一下红了。
“哈哈哈,钟姑娘害羞的样子,很可爱啊,哈哈哈……”
张大奔直接调侃,恢复了往日随性不羁,说话没边没际的样子。
“哼!”
钟艳儿剐了他一眼,那股风姿看得人心中一荡。
这个祸水啊!
要不是修习了《动念炼心诀》,他自问随便换个男人,此刻都得缴械投降……
好不容易将视线从那千娇百媚的脸上移开,他转头看向书桌上的小树,转移了话题。
“诶,对了,这颗小松树很是神奇,竟能镇人心神,还有你房中那盆金色桂花树,它们都是何来历?”
钟艳儿一听她房中桂花树,便想到张大奔进过了她闺房,脸上刚褪去的红霞,又是爬了上来。
她过去心如止水,觉得此生不可能为任何男子倾心,还笑话过几位姐妹的思春行径。
如今自己也落得这般田地,心中一阵自嘲。
真是报应不爽。
她抬手拢了拢肩上秀发,收了下心神,回答了张大奔问题。
“你说这两颗树呀,那来头可就大了,它们过去都是神树!”
张大奔点了点头,倒也不意外,毕竟前天在光塔内,才见过那参天高的金桂。
只不过钟艳儿下一句话,就让她震惊了。
“这两颗树只是分支培育而成,虽也神妙,却不及它们本体的万一。”
“他们的本体,却是命运多舛,早在远古金桂就被仙人给砍断了,至今下落不明;至于那棵苍松,据说是被人连根拔起,偷到某界去了。”
“哦?”
张大奔听得有点懵,什么人这么猛,连灵界神树都敢偷?
如此人物,要是能结识一番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