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锦不解,直到伏鹤将一本整理好的册子摊在他与谢清晏面前。
“赵徐这册子记得甚详细,把人把柄一类全记进去了。这些是臣这几日整理出来的名单,或是受贿金额极大,或是把柄在此,易被拿捏。”
伏鹤的名单中,既有谢常与谢清平的党羽,竟也有幸世邈的党羽。
可见,人心从来不古,两面讨好的墙头草不在少数。
若非走投无路,谢清晏是不想在这种节点树敌的。
但实是无法可解,国库的钱被谢常明里暗里地挪用许多,再不开源,军需定然供不上。
想到这里,谢清晏颇感无奈——谢常耳目众多,何尝不知道赵徐留下的这些花名册呢?
他是算准了自己会为了筹钱走这一步,乐见她在朝堂上树敌...若是幸世邈回不来,百官中支持她的人或因此事倒戈。
谢清晏写了几张手令‘望君分忧’,盖上太子印,连带着册子一同递给了袁锦。
“去筹军需吧,袁大人。”
她这么做带有算计袁锦的意味——袁锦带人上门威逼人家交钱出来,便是与她一同得罪人,上一条船。
袁锦知晓她的心思,瞥她一眼,嘲道:“殿下,您不必试探臣。”
话虽如此说,袁锦却接过了她手中之物。
“伏大人,烦请您与袁某一道去。”
这官场上,人人都是人精。她拖袁锦下水,袁锦便拖伏鹤下水。
伏鹤从前在谢清平手下办事,如今与袁锦走这一遭,遇到昔日同僚,难免尴尬。
而伏鹤只一脸淡然地应下,表现得比袁锦更积极些:“袁大人,事不宜迟,你我现在就动身。”
“这得罪人的事就劳烦二位了。”
谢清晏拱拱手,眉眼却在一瞬黯淡下去。
更棘手的事,等着她。
...
谢清晏这半年进诏狱的次数,抵得上之前所有。
早在几日前,谢清平持谢常手令搜查武阳候府,便已将府中所有人下了狱,且刑讯逼供了一番。
还好,不管是宗亲还是下人都算坚韧,没有胡乱攀扯。
“殿下,这里关的是您...陆家的旁支。”那狱卒掩住口鼻,指了指面前昏暗恶臭的牢房,又指了指身后:“陆家的下人关在那边。”
都是锦衣玉食的大爷小姐,被严刑拷打后像关猪狗般挤在幽闭的一处,再没半点富贵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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