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世邈冷笑一声,这人应是刚被陆康提拔上来的,所以不知道他治军的手段。
若不看史,谁能想到他个文臣,也会将兵呢?
他的剑出鞘极快,稳稳地贴在那人脖颈上,幸世邈对上那人疑惑的眼,问:“本相只问一次,你,肯不肯去收?”
那人被他的眼神吓得两股战战,但仍心存侥幸,颤着声回:“在下...在下待会就让下属去...”
这种草包怎么能上战场?陆康任人唯亲,什么臭鱼烂虾也往边关塞。
幸世邈的剑收回,那人立马瘫软在了地上。
他还没来得及高兴,便听头顶响起了幸世邈冷冷的声音:
“给他手脚捆了,扔到死人堆里。谁敢管他,同罪。”
话落,又是马蹄扬起一阵尘土。
正是夏日,那腐尸堆中气味不说,就光是那虫蚁...
“幸相!幸相饶了小的!”
“幸相!!小的知错!!”
“不要啊!!!不要捆我!!!!”
时珂有些同情地看他一眼,便驾马跟上了幸世邈的步伐。
他生的晚,没见过幸世邈当年持剑立于德胜门直面三十万胡虏的气魄,只从前辈的只言片语中听过这个文臣在沙场的威风。
如今见了,没想到幸世邈既有武将的杀伐果断,又有文人那股阴狠毒辣。
当真可怕。
他赌对了。
...
幸世邈的马,停在蓟州都督府前。
门匾上的几个字无声地嘲笑着他,他这么多年的复仇都变成了笑话,兜兜转转,结果竟然是放虎归山。
上一次他拜会陆康时,是胸有成竹,势在必得的“故人来访”。现在又该是什么呢?
愿赌服输...他赢了许多次,所以不介意输这一小场。
他总会赢回来的。
幸世邈自嘲一笑,下了马,对紧闭的大门高声道:
“晚辈幸世邈,拜见武阳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