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世邈开始发问。
“你们手中带军标的马，是从蓟州哪一处走私出来的？”
“是从...陆都督手下的胡都虞...”
闻言，谢清晏突然蹦起来，大声道：“他说谎！”
幸世邈瞥她一眼，冷冷道：“本相亲掬，有殿下说话的份吗？”
谢清晏坐下，与身边几人对视一番，从他们眼中只看到了一句话——也没我们说话的份，太子殿下。
“只他一个？”
军马贩子摇摇头，道：“还有几名边将...”
他又报了几个名字，幸世邈闻言后神色沉了沉。
那些都是曾经听命于陆为，后来投靠了他，现在大概又被...陆康收回去了的将领。
这次，是他太蠢。
陆康在官场沉浮三朝，年月加起来比他的年岁都还大许多，这样一个老狐狸，面对谢常的重重政治打压尚能自保，怎么会轻易地中了他的圈套？
原来，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
幸世邈冷笑一声，没想到这全身都躺土坑里就差没埋的人，临了了还能整这么一出幺蛾子。
怕是连送行时的祖孙之情，一副行将就木的悲惨模样，也是演给他看，让他放松警惕的。
天资如他，竟也被这老不死的摆了一道。
忍下心中的怒意，幸世邈又问：“何时开始的？”
“两月前...”
那就是了...从谢清晏进宗正寺，陆康那厮就已经开始布局。那天晚上，哪怕他不去找陆康，陆康也定会自请上命。
毕竟，谁会觉得他一个风烛残年之人，还能有这般的心机手段？
若不是这出生年月造不得假，幸世邈只觉得这老狐狸的八十高龄都是造伪的。
了不起，实在了不起。
“不带军标的马，是谁从饲马场走私出来给你的？”
这个问题军马贩子答得迟疑了些，道：“是赵家...昌平候赵徐...”
昌平候赵徐，谢清平的舅舅。
如果供词上只这样写，便和谢清晏当初的那场供词一样无用，打不了谢清平的七寸。
而眼下...
幸世邈一双狐狸眼眯了眯，散着致命的寒意。
“这鞭子，是慑不住你了。”
话落，幸世邈扔掉手中的鞭子，让狱卒准备动大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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