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在怀里乱颤,她咬着牙,只想逃离开是非的回忆。
程晋对花粉过敏,可世间那个女人不喜欢在节日的时候收到一束鲜花。
她失去了收到鲜花的权利,同时将自己活成了对鲜花避之不及的样子。
关上门,池近脊背倚着门口,面颊因走的太快泛着潮红,汗滴从额间缓缓滑落。
她垂着眸,玫瑰花在眼前的浮影一点一点渐现。
握着花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这个家是她的,是她一个人的,但曾经她也和一个人有过一个共同的家。
上天是公平的,给了她重新选择生活的权利,但残留下来的回忆搅的她天翻地覆。
只有她一个人留着不该有的记忆,她知道对那些人来说,她的下意识厌恶不公平,毕竟那是上一辈子,可是她真真切切的经历,又怎么能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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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池近侧枕着身子,视线放空地盯着花瓶里的玫瑰花。
她昨晚睡觉之前特意把它放到卧室,觉得如果第二天早晨起来看到花的时候应该心情会很好。
此刻。
她的床头桌上,正掉落了些花瓣下来,玫瑰花的红和桌子的白鲜艳对比。
一睁眼就看到花败的景象。
池近坐起身子叹气般的又摸了两下玫瑰花。
指尖刚碰到,最后一朵花瓣也凋零了下来。
虽是有些可惜,但她也不后悔花“高价”买下。
睡了惬意的一觉,她已经想到了要送小梨什么东西。
洗漱完了后,池近又“简单”的化了个妆。
随后站在衣柜前,角落一侧的黑色袋子印的山茶花格外亮眼,她在和那条艳丽的火龙果色连衣裙纠结了一番。
最终还是选择拿出了那个袋子。
那是上次在南海带回来,一直放在衣柜她都忘记了。
她要回邹易丞家。
远郊的那一大片地被分化给了富人区,而坐落在山顶的别墅区则是可以在观揽台上俯瞰整个景色。郁郁葱葱的树林里坐落着整齐的联排别墅。
社会的进阶感被划得清清楚楚。
她沾了光,所以才能来到别人进不来的地方。
山脚的有钱人出行也是会需要坐地铁的,所以新开通的地铁最后一站就通到这里。
终点站的时候,地铁上的人几乎已经没有了。
池近提着她买的小礼物,站在繁茂的树下。
这一片数茂,太阳光线只能透过头顶的树叉照射进来。
远郊的风都比市区来的更加清凉。
只是,这里再好,就是打不到车。
池近忍着燥意,连车也叫不到。
有一种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感觉。
每次来这里,都是有人直接开着车载她来。
终于,在她最后一次擦汗的时候看到了在十字路口准备调转车头的出租车。
抹汗的动作变成了招手。
她使劲全部力气小跑过去,生怕司机看不到。
十字路口中央十一个花园围着喷水的喷泉。
好在,司机是看到了。
她刚坐上车。
前排的司机就已率先张口,“我都没想到来这一片还能回去还能载到人。”
池近坐在后排,听到他的话,心里有点心虚,“我是上去。”
坦白间,她的指尖已经寻上了车把手,生怕司机下一个字就是赶她下去。
司机回头,一脸不可置信,“上去?”
池近缩着脖子点点头。
司机也没在吭声,发动车子,准备送她上去。
住在山顶的富豪们通常都是车接车送,哪有出门打车的,望向后视镜里的人,打量了一番。
他再次张口:“稀奇了,往常最多就是山脚,这还是我第一次送人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