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时,会有两个大灯照着被审讯的人。
陆危抬眼看局长正好会被光线刺到眼睛。
但即使眼睛酸的要冒出水来,他也还是能看清局长身后的那个人,正是他此刻最想见也最不想见的人。
那双眼睛目光沉沉地朝他望过来时,陆危心里就开始止不住的发虚。
苍天,说不定他今天就要挨A生第一顿来自老婆的揍了......
在严轻的视角中,他的Alpha脸色苍白地坐在狭窄的审讯椅上,手腕上铐着手/铐,抬眼看到他一双眼睛瞬间溢满水光。
一副不知道吃了多少苦的样子......
直让严轻心里最软的地方像被人狠狠用刀子戳了几下还使劲搅合一样,疼的发紧。
严轻跟着局长过来接陆危时,严洲刚在外面结束跟人的理论。
这个总局的人轴的不行,非说要等审问完才能让见一面。
偏偏这个审问感觉没完没了似的,都等了一个下午也没见人出来。
严洲的耐心告罄,直接一个电话打到了云山路总局局长那边。
本来是不想以财压人的,但之前知道陆危在这边要接受半年到一年调查时,严洲就直接给这边的总局捐了三千万这事......不就是要在这种时候拿出来说的么?
开玩笑,也不看看陆危是谁家的儿媳,能为了赚钱去掺和研究所的那些破事?
咋的,是严家的钱不够他挥霍吗?
而且当初也是严洲亲自递交的资料,要是拿下研究所,对云山路总局来说就是一个可以载入历史的大案。
全局的年终考核估计都要指着这个案子了,局长一直都很重视。
但好巧不巧,在总局负责提审的这个生瓜蛋子叫钟毅,是半路把资料全接过来的。
也不知道是有人刻意还是无意,陆危的一部资料没有给他,而新接到的匿名证据,几乎全都是拿出来一份就能把陆危关到天荒地老的那种程度。
而陆危在研究所受到的说是虐待都不足以形容的对待,资料里是一句也没有提及。
甚至新接到的证据中,故意模糊了陆危所参与的内容。
这种把戏当然不是那么难拆穿,匿名检举的人估计也很清楚。
对方这种行为,更像是一种情感上偏个人恩怨一点的报复,就只是为了多折磨折磨陆危。
局长把人交给严轻后,还是比较公事公办地派人去准备手续,“他毕竟是被带过来审讯的,记录都在案,带走也还是需要办手续,希望你们能理解一下。”
严轻左手牵着陆危的手腕,冲局长点头,“理解的,我这就带他去办手续。”
陆危身上穿着大厚羽绒服,之前那件大衣已经被严轻取走交给严洲先拿着了,他一路上默默跟在严轻身后,也不敢把手抽回来,怂的像只鹌鹑一样。
别的不说,他的鼻子已经给他敲了警钟了,他能闻到,他老婆现在超级超级不高兴,离爆发就只有那么一步之遥的那种!
严轻在办手续签字的时候,全程都没有放开陆危,一直用左手牵着。
陆危一点异议也不敢有,乖巧的像个挂件。
等两人见到严洲和小周,严洲打量了陆危一下,“唉,小危吃苦了,都瘦了。”
“......”彼时陆危并没感受过什么叫“有种瘦是家长觉得你瘦”,所以此刻他还弱弱地念叨了一句,“就饿了不到一天,昨晚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