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
容欣有些担心的低低唤一声,容裳摸摸弟弟的头:“无妨,你今日受的辱阿姐替你挣回来。若真输了,也是我们自己技不如人,怨不得别人。”
云姬冷眼打量姐友弟恭的二人,都过了双十的年纪,做出连她的苏湛都不会做的少年姿态,让人怎么看都怎么厌恶。
一个侍女双手举案仿佛盛了圣观音像似的谦卑恭顺,容欣掀开红绸,赤金琉璃盅似有光泽流动,华贵精致。
令一个侍女端来银盆清水,容裳从单薄的披纱中抽出右胳膊,露出大半个雪白的膀子,洗手,上香,无比虔诚。
当拿起鎏金盅,容裳整个气质仿佛变了,她像一只完美的妖灵,散发出一股天下我为尊的气势,人群中静悄悄的,目光黏在容裳身上。
这一刻,她就是她们这些赌徒的圣女。
这就是她容裳的主场,生杀大权都由她手中的鎏金盅说了算。
“怎么玩,妹妹说了算。你若输了,就要留下一手一足一只眼;我若输了,随你处置!这是我的规矩。”
云姬自始至终的神情没有变过,只是看着鎏金盅微微一怔,她的嘴角微微一垮。
“你们姐弟二人一人自戕,一人留下手足。”
容裳脸色再次一变:“你到底是何人?”
云姬慵懒的靠在椅子中:“你只管知道,比起本公子的手足,你们的命不算什么。赌,还是不赌?若不赌,容公子先履行上一把的赌注。”
“这小子到底哪儿来的,也太狂妄了!”
“谁知道呢,总之是非富即贵,你我谁能拿着金元宝逗乐子。没瞧那气势,就是个被家里惯坏的纨绔女。”
“这么有钱,会不会是江舟岳家……”
议论纷纷中,云姬懒懒的起身,目光挑衅的看向容裳:“怎么,怕输?也行,拆了黄泉阁的招牌,从这里爬出去。”
激将?
容裳摇了摇鎏金盅,这是她们姐弟二人安家立命的宝贝,人可以输,技艺不能输。
放眼整个中州,能赢她鎏金盅的人,还没出世呢!
两根手指夹着五枚骰子一粒一粒放进去:“猜数,还是摇点数比大小?”
“给你三次机会,本公子猜中两次,只要你们中一人手足眼即可,若三次都猜中,还是我的规矩!”
容裳微笑,俯身压迫感十足:“好,你若只能猜中一次,我让阿弟按你说的做,若一次都猜不中,要你们中一人性命,二人手足。”
二狗几乎要哭出来了,他现在逃走行不行?
岳招姝盘算着,真要是输了,他亮出岳家拿银子赎行不行,他那个长姐,五百万两银子还是能出的。
这二人的神情落在容裳眼中又添几分自信,初生牛犊不怕虎,说的大概就是这种富家子弟。
哐啷——哐啷——
随着容裳上天入地左翻右转的花式摇,鎏金盅里的象牙骰发出龙吟般的声音,噗的一声扣在镶玉纯银的托盘中。
云姬轻轻转动手腕,必要时她要动用系统的幻境,毕竟那鎏金盅里磁感应不是她说揭发就能揭发。
只是叠骰啊!
云姬有些意兴阑珊,手指敲了两下,在容裳解盅时说出点数。
三枚六点朝上,中间一枚刚好压住两枚的四点,立起来一枚算无点,果真是二十点。
场中的好赌者也仔细听,但他们猜到二十四点,三十点,唯独没猜到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