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儿回来之后得知此事,眉头紧锁,说道:“安王的目标很明显是姑娘你,若你今日去赴约便形同于自投罗网。”
“我又怎会不知道这个道理?”柳疏疏扶着额苦恼不已,“可是刘婶在他手中,我不得不救。”
蓉儿抿了抿唇,有些为难:“太子殿下说,此事他恐怕不好插手。”
魏槐序要当做毫不知情,因为他还要用到柳乘风,所以刘嫣一事他是万万不能参与的。
柳疏疏深谙此理,“如今正是关键时期,他怕节外生枝,我可以理解。”
蓉儿道:“姑娘一心为殿下考虑,他会念着您的好的。”
她有些绝望地闭了闭眼,“可是……刘婶不能不救,她是无辜的,原本她们便不该被牵扯进这些事情之中。”
蓉儿体谅她的忧虑,想了想,说:“那不如去求柳家的人……”
“不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柳疏疏厉声打断:“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何况她很清楚,潘氏若得知此事,恐怕不仅不会出手相救,还会顺势杀了刘家母女俩。
毕竟当初,她就差一点死于潘氏之手……
“看来这个约,我是不得不赴了。”
蓉儿看她态度决绝,便没有再劝,只道:“奴婢会上报给殿下的。”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初春的天还是冷得沁骨,尤其是入了夜之后,万物萧条,刚抽了芽儿的树木看起来仍十分落败。
柳疏疏盛装打扮坐着马车如约而至。
安王府朱红色的大门前两座大石狮子看起来很是威武,整齐划一的侍卫守在门两侧,大门一边敞开着,仿佛一座巨大的牢笼等待着猎物进入。
柳疏疏被蓉儿扶着走过去,安王府的管家已经候在门边,看到她连个笑脸都没有,语气无波无澜:“姑娘里面请。”
她面上努力维持的平和有一瞬间的皲裂。
她没有忽略管家眼底一闪而逝的轻蔑,令她觉得自己此刻一定很像被贵客招揽上门伺候的娼妓。
魏槐翀是故意的,就是为了给她难堪。
柳疏疏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迈着稳妥的步子朝里面走去。
王府很大,堪比三个大将军府的面积。颜贵妃得宠,颜家在朝中势力占据大头,安王府自然就不同凡响了。她之前随魏槐序去过瑄王府,还不到这儿的一半大。
“安王,魏槐翀,安王,魏槐翀……”她在心中默默念着。
脑海里浮现出那张精致的面容,白瓷般的肌肤,魅惑狡黠的狐狸眼,笑起来时可谓颠倒众生。
其实若单论相貌,魏槐翀是要胜过魏槐序的,毕竟颜贵妃年轻时曾经也是享誉东临国的美人儿。
可是论才情、论品性、论权谋,他都不及魏槐序。
哦,不仅如此……
柳疏疏勾唇一笑,若论野心,他也不及如今的魏槐序。
那可是从炼狱里爬出来讨债的人啊……
她柳疏疏,势必要配这世间最尊贵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