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疏疏低垂下头,放在腿上的手用力攥紧了身上的衣裳。
她到底是要面子的,很快坐不下去了便早早离了席,像一只落败的公鸡。
这一次清莺全程没有说一句话,为的就是不让潘氏抓住把柄再次惩戒自己。
不过没一会儿,她便听说魏槐序追着柳疏疏离开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尽管经历过这么多回的失望,她依旧对魏槐序心存侥幸,可每一回的结果都令她难过。
谢娇英心疼地握住了她的手,小声道:“你就当他死了吧,不要留恋了好不好。”
她几乎没有犹豫地就摇头拒绝了,“我不能,我舍不得……谢姐姐,若我连这一纸婚约都失去了,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但起码……你该对自己好一点。”
她扬起一抹笑,“没事的,让我不好过的人,他们也不会好过。”
谢娇英愣了愣,狐疑地看着她。
总觉得她这笑容很奇怪。
这时门外响起了炮竹声,众人都离开席位去看拜堂了,清莺拉着她起来,她即将脱口而出的问话便咽了回去。
永宁郡主与宋长润拜堂之时,清莺注意到晋珩就站在人群的后面远远的看着这一幕,他的眼眸很亮,里面泛着泪光。
今日是他心爱的姑娘与别的男子成亲之日,而他只能作为前来祝福的宾客之一,眼睁睁地看着她和别人拜堂。
他什么也做不了。
晋珩很清楚,自己出身寒门,是皇上一手提拔上来才有了今日的地位和权势,而永宁郡主虽说是太后养大的,受尽宠爱,但背后并没有真正可以撑腰的人,说白了,他们两个就是太后和皇上的宠物,若敢反抗,下场可想而知。
他不敢拿魏吟秋的性命去赌,他宁愿她嫁给旁人,最起码她能够平平安安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处境有些相似,清莺感觉自己好像与晋珩产生了某种共鸣,看着他隐忍悲痛的模样,心里也为之揪疼。
清莺忽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看完了拜堂,她并没有与其他人一同回到席间,而是以更衣为由避开了人群。
她让桐夏去将晋珩请了过来。
晋珩看到她的时候还愣了一下,满脸困惑:“柳姑娘找在下所为何事?”
清莺朝他露出一个恬静的笑容,“晋太傅,不知太傅可愿与我做一场交易?”
晋珩心生警惕,面上无波无澜,“不知柳姑娘说的交易是什么?”
“很简单。”她伸出手来,掌心上放着那一枚断成三截的环玉,她说:“你帮我将它复原,我便还你与郡主一场洞房花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