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侍卫趁乱踩了江沐两脚,走出混乱,恭敬对刘语曼行礼:“皇后娘娘,太皇太后有令,我等奉命保护娘娘。太皇太后口谕,娘娘若是想家,随时可以出宫。”
若是鱼嫔能抬起眼看看,定能发现这就是之前打她娘的板子侍卫。
板子侍卫在心里碎碎念:昏君!得如此皇后不知珍惜,看我踩死你!太皇太后真是料事如神,早就嘱咐过他们,必要的时候可以手段强硬。唉,皇后娘娘也是心善,若是早有今天一遭,他早就看这皇帝不顺眼了。啧,皇帝还是小时候板子挨少了!
刘语曼发髻散乱,大宫女拿起地上的外衣给她披上。
是啊,太皇太后娘娘早就说过,她可以出宫。是她冥顽不灵,觉得自己是皇后,受众人朝拜就该担负责任。
如今她犹豫了,自己如此愚忠,与皇帝的愚孝又有何区别?
辅佐皇家没有错,错在,要辅佐江国,而不是江皇。
刘语曼微笑,神色淡然,大有解脱之感:“本宫要做好一个皇后,感谢皇祖母教诲。”话毕,她让侍卫停手。
侍卫也有分寸,不会真的把一国皇帝活活打死,只是一些皮肉之苦。
刘语曼居高临下看着江沐:“臣妾要守好皇后的本分。”
江沐本以为他是要给自己出气,训斥那些狗胆包天的侍卫,却听她道。
“皇帝昏庸,本宫难辞其咎,当规劝皇帝,以正国风。
可皇帝固执,本宫无能,无法为百姓唤醒疯魔的皇帝。”话到此,刘语曼跪直身子:“本宫恳请太皇太后、恳请上苍、恳请黎民百姓,收回玉玺,还大江一个清朗之皇室。”
她对着敞开的大门,深深叩拜,长跪不起。
侍卫和宫女见状,也对着宫门的方向叩拜。
只江沐躺在地上囫囵喊话,狼狈不堪:“贱!妇!!尊卑!廉耻!礼数!朕是天子!荒唐!!!”
谊太后匆匆赶来,她看到儿子扔了两次信号筒,那是她留给儿子的最后一张保命符,是最后的杀招。
她以为发生了天大的事情,不顾阻拦,强行跑了出来。
就看到皇帝的寝宫里跪了一地的人,还没来得及弄清怎么回事,身后响起太皇太后压迫感十足的声音:“谊太后身子大好了?”
谊太后顾不得其他,忙跪下见礼:“参见母后。臣妾已无碍,实在是放心不下皇帝,还请母后可怜臣妾的爱子之心。”
“哀家可受不起你这一声母后。”太皇太后绕开谊太后,向殿内走去。
谊太后这才看清,太皇太后身后,还跟着几个人,几个让她恨得牙痒痒的人。
郑冰冰跟在太皇太后身侧,扫了一眼跪了一地的人:“看来皇后娘娘应当无事。”
“如何得知。”是询问的话,却是肯定的语气。
“宫人在跪天,不是跪娘娘,娘娘此刻定是安全的。想来,是皇后娘娘做了什么。”郑冰冰猜测分析。
太皇太后嘴角微微上扬:“今日话竟多了,是担心,哀家不给你们指婚?”
郑冰冰嘿嘿傻笑,算是默认,心里却想的是:是怕您不同意我想统一两国,把皇宫迁到边城。
日后太皇太后得知此事,傲娇地翻了个小白眼:“这与哀家何干,有冰冰在,江国还能吃亏不成?那都是你们这群小辈的事喽。”
一行人后,还跟着一个毫不起眼、身着素衣的女子,正是朱家庶女朱竹。
进入大殿,就看到里面也跪了一地的人,皇后也在其中。
刘语曼长发披散:“参见太皇太后娘娘。”
太皇太后招手,让桂嬷嬷扶起皇后,叹了口气:“你这也不是跪哀家,起来说话吧。”
刘语曼被桂嬷嬷扶起:“谢太皇太后娘娘。臣妾有罪……”
“你是有罪。”太皇太后打断她的话,声音听不出喜怒,程安旎悄悄往冰冰身边挪,在郑冰冰耳边说了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