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财赌坊的门面极大,各种玩法应有尽有,每一桌都围满了人。
白弯弯瞧着闹哄哄的赌坊,忍不住感慨:“这胆子真是够大的。”
京城那些赌坊,不管背后东家是谁,都不敢如此明目张胆,毕竟大昭律令是不准的。
尤其在无名巷的赌坊被查出是燕王的产业后,朝廷对这类三教九流的场所就抓得更严了。
当然,再怎么不准,也很难彻底禁止,打着其他生意名号的赌坊数不胜数。
官府就算去查,参赌的众人立马收钱,只说在玩乐。
当然像这家赌坊如此不遮掩的,京城是真没见过。
“果然是县官不如现管。”
沈遇指着这家赌坊:“这知县的小儿子是常客,老板每年也怕是上贡了不少银钱。”
当地父母官罩着,谁能管?
来财赌坊的伙计靠着大门,一双精明的眼睛扫着路过的行人。
一位打扮富贵的公子正指着他们赌坊的招牌,和自己身边的女子说着什么,看起来是一对小夫妻。
“来都来了,进去瞧瞧嘛。”
公子拽着自己妻子走过来,嘴里还在劝说。
伙计赶紧迎上去:“哎哟,公子可要进来玩玩儿?”
沈遇眼里浮现出一丝意动,又无奈地看看自己妻子:“算了。”
“诶,诶!”
伙计赶紧道:“咱们赌坊不仅有男人爱玩儿的,女子喜欢的叶子牌也有呢,小夫人可要来试试?”
白弯弯好奇道:“叶子牌是啥?”
伙计没想到这小夫人连叶子牌都不知道,解释道:“现在在夫人间可流行呢,而且,您放心,咱们赌坊,女子都是在隔壁的雅间玩儿,绝不受这边的打扰。”
白弯弯忍不住腹诽:生意做得确实不错。
男人女人的钱,他都赚!
沈遇趁机道:“咱们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进去瞧瞧吧,爹娘又管不着。”
白弯弯面露纠结,伙计赶紧叫来一位二十多岁的姑娘过来:“姑娘,您跟着珠珠姐姐去,绝对好玩儿呢!”
那珠珠姑娘笑容可亲,几句话就把白弯弯哄得晕头转向,还说牌桌上可以认识好多人呢。
加上沈遇在旁劝说,白弯弯很快抵挡不住:“去瞧瞧吧。”
不过她没有立刻去打叶子牌,而且跟着沈遇到处瞧,珠珠姑娘也是十分耐心地讲解。
白弯弯看得眼花缭乱,斗鸡斗蛐蛐儿投壶掷骰子各类玩法多种多样,难怪这大白天的,生意都如此好。
珠珠看着明显兴奋起来的小夫妻,嘴角越发上扬:富贵人家出来的单纯孩子,他们赌坊最喜欢了。
沈遇走到最热闹的那桌驻足围观,白弯弯也踮脚看进去:
一个公子哥儿正小心地揭开骰盅,面色紧张。
围观的人也屏住了呼吸,这局玩得可大呢!
“小!”
公子哥儿看到点数,气得将面前的银子都推过去:“今天真他娘的背!”
对面的人笑眯眯地捡起银子:“三少爷,按照规则,这局得再翻一番。”
钟三瞪大眼睛:“啥意思,一千两都不够?”
他身上已经分文不剩了。
“我给您抹去零头,也还差八百两呢。”
“没了。”
钟三双手一摊:“最近手头紧,先欠着吧。”
对面的人是赌坊的管事,为难道:“三少爷,您是常客,也知道咱们的规矩,赊账次数一个月最多一次,您这月都三次了。”
换做其他人,早被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