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卓柠叹道:“你这家伙,真是长情。而且第一眼第一个喜欢的,就不会再换别的选择。啧,越想越觉得便宜陈谢年了。”
池柚笑道:“陈谢年也一样啊。”
他们俩骨子里其实是一样的性格,第一个选择便是最好的,其他的都是将就。
-
陈文美送了池柚很多套首饰用来搭配婚纱,喜服。后来又亲自把自己的祖传的一套翡翠带来。
这套翡翠出自同一块原石,是水头极品的玻璃种翡翠,最夸张的就是那个手镯,又宽又厚仿佛轮胎一样,水头透得仿若无物,淡淡的青色如同天空的一抹蓝,晕开在透明的水里一样,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
池柚从小家庭就殷实,也见惯池莉买的一堆珠宝首饰,饶是如此也从没见过这么极品的翡翠。
这一根手镯,就抵得过池莉以前买过的所有首饰了。
怕是连她从陈谢年手里买来的驰诚建设的那点破股份都比不过这只手镯市价昂贵。
她吓得急忙推拒,又不敢碰到盒子,怕碰坏了:“不行不行,妈,这个太贵重了,我怕我碰坏了。”
“这么厚的玉,哪有那么容易坏。又不是什么脆种。”陈文美笑道。
她强行握住池柚的手腕,固定住,另一手拿起手镯套进她的手腕。
池柚手掌纤长,手腕纤细,手镯很顺利就滑到了她的腕口。
“圈口有点大了,没事,你先将就带着,以后我再找找好的原石,做个适合你的圈口。”陈文美拍拍她的手背,笑道,“一定要收下。”
池柚心脏狂跳,和陈谢年告白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她小心翼翼抬起手腕,看见能直接透过手镯看见自己手腕的皮肤颜色,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手镯戴上,她真是身价倍增。
陈文美离开后,池柚就把手镯收进了保险箱里,生怕磕坏了。
直到婚礼当天,她才拿出来戴上。
-
池柚的婚礼一共就请了四五十个宾客,不多不少,民宿的院子刚好能坐下。
展鹏没法从非洲赶来,直接给池柚发了个大红包。池柚欣然接受,笑着回答:【等你找到嫂子,我就把红包还给你。】
陆卓然为了赶上池柚的婚礼,特意和其他机长调了班,将婚礼当天空了出来。
只可惜,陈谢年不愿意找他做伴郎,陆卓然也不屑于给他当伴郎。
池柚开始准备婚礼后,潮洋新闻的同事们陆陆续续听闻池柚准备结婚了,所有人都很震惊。
最震惊的就是Judy,她还以为池柚是和TY的那位“同事”或者是TY那位王秘书。
为此Judy还开池柚玩笑:“没想到刚重逢,这么快就定下来了?都没带来让我们见一见呢。”
池柚已经决定好要请Judy来自己婚礼,所以也不再藏着掖着,笑道:“Judy姐,你既然这么好奇,那周末要不要来我家吃饭,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那当然好啊!”Judy高兴地点头。
到了周末,Judy拎了一袋子水果来池柚家。
门铃响起,池柚还在洗菜,陈谢年刚把火锅端到桌上,听见门铃声,主动过去开门。
门一打开,Judy原本灿烂地笑着,热情地喊:“池柚,我来啦……”
声音到了后半截,已经开始发抖,眼睛瞪大。
“请进。”陈谢年仿佛没看见她的表情似的,侧身请她进门。
Judy整个人都麻麻的,大脑宕机,仿佛提线木偶似的,进门,换鞋,走到客厅放下水果。
她转身看向在餐桌旁忙碌的陈谢年,眨眨眼,确认是陈谢年没错。无论是左看右看,都是那个冷面寡言的高岭之花,矜贵神秘的陈谢年啊!
陈谢年注意到她的视线,看了她一眼,Judy立刻扬起谄媚的笑脸,起身快步走到厨房。
池柚听见脚步声,回头看见是她笑道:“Judy姐,你在沙发上休息嘛,马上可以吃午饭啦。”
“池柚!你说的TY的老朋友,是陈谢年?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Judy整个人都晕乎乎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池柚笑道:“当时没有和他复合,就不想说。不好意思啦,Judy姐,我这不是告诉你了。到时候婚礼也请你来。”
Judy立刻笑了:“那感情好,你得让我拍张照,发个一手新闻抢头条。”
“可以,但别暴露我的身份。”池柚说出条件,“以及撰稿人也得写我名字。”
Judy哈哈大笑:“还是你聪明。”
她对池柚,陈谢年两人的感情经历很好奇,池柚也没瞒着她,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我和他其实一年半以前就结婚了。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我出国了,当时我给了离婚协议书,以为我们俩都离婚了,没想到他没签,所以离婚手续一直没办。现在就是……复合后,补办婚礼。”池柚切好菜,把菜码上桌。
Judy跟到餐厅,本想继续问细节,一看到陈谢年,就闭上了嘴。
她见到陈谢年还是有点犯怵的。
不过幸好,之后她有很多机会可以了解细节。
Judy知道池柚和陈谢年这层关系后,在征得池柚同意后,潮洋内部没多久也全都知晓了。
所有人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想要看看陈谢年和池柚的合照。
所幸人的好奇心撑不过三天,没多久,大家都习惯了,也就不再缠着池柚了解细节了。
-
宾客人数没那么多以后,池柚整个婚礼时间也宽裕起来,她简化了很多流程。
上午流程走完以后,新郎新娘都抵达了民宿,在草坪上拍了一组照片。
西式婚礼的会场更开放,宾客很快就抵达。
今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不冷也不热。草坪上微风徐徐,龙沙宝石搭起的花架立在草坪中央,十米长的红毯铺到舞台前。
全场铺满了各种不同品种和颜色搭配的玫瑰花海,这些大部分花是陈谢年从自家花园里剪下来的。
陈谢年有专门的园丁照顾花园,花园里种满了各种月季,或一些新奇的品种。
园丁是曾在国际上拿过金奖的专业人士,将整个花园都打理得非常漂亮,整个院子都开满了花。
这些花大部分都被运到了婚礼现场。
满园茂盛的玫瑰和月季都被剪下后,池柚看着光秃秃的花园,有些感慨:“看着好心疼。”
陈谢年和她的手十指相扣,听到这话笑了笑:“它们存在的理由,就是为了这一天。能够装点你的婚礼,它们也算完成使命了。”
-
现场第一排的一张空椅子上,放了一只漂亮的玉做的小箱子。是从北京寄来的,里面是一只玉如意。水头和陈文美从池柚的手镯相差无几。
陈谢年没有理会,让陈文美之后带回家自己玩,陈文美高兴地收下了。
上午十一点,婚礼正式开始。
池柚父母都不在了,没有男性长辈可以牵着池柚的手入场,她选择自己一个人进场。
就算是孤身一人,她也能活得漂亮。
她沿着红毯,缓缓地优雅地走向站在红毯尽头,紧张又期待地等着她的陈谢年。
他早早就伸出了手,想尽快牵住她的手。
陆卓柠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停地抹眼泪。
池柚抿着唇微笑,终于将自己手放在了陈谢年的大手中,倏地就被握紧。
她轻轻一笑,眼神和他对视。
蓝天白云,一片花海。
许下郑重的承诺。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