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沈老太太心情不佳,沈清浔特地花了几个时辰煮了些羊肉汤趁着晚膳前送了过去。
“秋日里喝些羊肉汤最为进补,到冬日便不怕冷了。”她说着从瓦罐里舀了些出来。
老太太捧着汤碗温了温手:“这如今吃什么都觉得没味道。”
她怅然若失地坐了下来:“祖母是舍不得舟儿,可听上去是姑父却是十分同意,不知道是何故?”
沈老太太说道:“听说男方那边曾对你姑父家有恩,二人曾在年少时,相约若是两人都有一儿一女,便要结成儿女亲家,当时的一句醉言,却也要兑现。”
“可怜了舟儿这丫头,你们这辈里她是最小的,可也是她最早嫁人,还不知道将来到了那边要遭多大的罪。”
老太太说着叹了口气:“听你姑母说,她现在懵懵懂懂,什么也不会,将来可如何持家啊,这持不了家,怕是要受婆家的气呢。”
沈清浔揉着她肩膀,轻说说道:“不是听说现在姑母正在教着吗?舟儿妹妹年纪小,但好在聪慧,总不见得便在这上面吃亏,祖母您也操不了这么多心啊,快喝些汤吧,别凉了,也让孙女的心也难过。”
眼见着她喝了几口汤,沈清浔这才轻轻一笑:“是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啊,只管好生养着自己,要不,舟儿也会因为外祖母的担心而伤心,我看,既然无法改变,到时祖母多送些嫁妆,也让她有夫家有些底气。”
“也只能如此了。”老太太点了点头,沉思了会,转头忽问她:“你大姐现在在跟你母亲学着管账理财是吗?”
“是呢,听说学了一段日子了。”她答着。
“绿釉,去请夫人过来。”老太太叫了一声,绿釉听命后退了出去。
“叫母亲来做什么?”沈清浔好奇地问道。
“等会儿你便知道了。”见着她喝完汤,沈清浔连忙递过毛巾,让她擦了擦嘴。
过了不久,赵若兰赶了过来,行完礼,老太太问道:“眉儿在你那学着管家,可学得怎么样?”
赵若兰猝不及防被这么一问,头有些蒙:“还行吧,这阵子我都放手让她去做了,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她会问我。”
“如此说来,也快出师了。”老太太点了点头:“你再费些心,让浔儿也跟着你学些,姑娘大了,总不能临时抱佛脚,到时倒让人说我们沈府的不会教女我。”
沈清浔也是一呆,没想到老太太竟然冒出这样的想法,她的眼神和赵若兰相撞,一个嫌弃另一个,倒也不相上下。
“祖母,母亲教着大姐也是十分辛苦,我还是以后再说吧。”沈清浔压着眉,轻声说道。
“你该去学些,你还能在这家里待得多久?你大姐是快要嫁出去了,接着便是你,难不成真要像舟儿那样?你姑母现在后悔都来不及。”
老太太说着眉毛一扬:“便这么定了,媳妇,虽说二丫头只是个庶女,可将来嫁出去,再怎么说也是沈府的女儿,你得好好教,听清楚了没?”
赵若兰皱着眉点了点头:“母亲放心,只要清浔能听从我的安排,媳妇一定好好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