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振作起精神来,笑着看着易云英:“也好呢,如今这位康王爷去与你父亲会合,他们定能一举打退北蛮子,这样你的杜江潮不就能早日归来了?”
易云英吸了吸鼻子:“哪有这么容易,我父亲哪次出征不是一年两年的,我母亲说,等得人都老了,等下次他回来,一定要让他辞官隐退。”
“你们倒是说得这么简单,说退便退,便是皇上肯批,我看侯爷也未必愿意。”沈清浔见小二换了壶新茶过来,将几人的茶杯续满:“说起来,你那杜江潮若真是立了什么大功,怕以后再想回上林苑也难了。”
“也不是一定要待在京城啊,如果说,将来……”易云英脸红了起来:“我也可以去他那里。”
沈清浔淡淡笑着,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现在就想着嫁人了?而且还打算把我给扔在这?太没义气了。”
易云英哼地瞪了她一眼,两人相视而笑。
穆流云怔怔地望着她,不知道想着什么,她虽强撑着自己的笑脸,可那种遗憾之情难以锁住,他心里被牵动了。
“流云?”沈清浔手挥着冲着他招了招手:“发什么愣呢,我问你,李御医最近忙吗?”
“师父?”穆流云回过神来:“他这阵子忙得很,基本没怎么因军营了,而且,这军营也要抽调些兵士们去前线,所以以后差不多便让我多去看几次。”
易云英笑道:“那你是出师了?”
穆流云无精打采地叹了口气:“出师?我父亲说我这辈子想都别想,他管得严着呢,从没说过我好,我那师父也是打一棒子给个甜枣,我都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做这个郎中。”
说着他眼神一亮:“或许,我也去从军?”他望向沈清浔。
“你去从军?”易云英捧腹大笑起来:“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可别去扯人家后腿,平日里要你学些防身之术都叫嚷着疼,还从军?从梦呢?”
这话打击得穆流云没有还嘴余地,只能闷闷地怀揣心思。
本想着请李御医能入府里帮着看看白姨娘的病被打消了,看来只能另找机会。
一行人下了楼,因为马车被毁,沈清浔一直没合适的马车,所以让易云英陪着去北市相熟的铺子里看看,也幸亏有她的带领,很快便选得一匹矫捷的马来。
这是匹五岁齿龄的成年雄马,其毛皮正是油亮发光,体格也匀称之极,沈清浔看着爱不释手,加上一套工具下来,花费近百两银子。
“你现在是财大气粗了,近百两银子也随便掏得出手。”穆流云摸着那骏马,手里扬起的稻草不一会便被它吃了个精光。
沈清浔撇撇嘴说道:“可惜大多数时间只看得,不像你们,可以随时从家里骑着马出来。它大体是见不得人的。”
易云英一想,笑了:“想出去还不容易,改天我们一起都骑个马到外边好好玩玩,我也很久没有痛快地骑个马了。”
沈清浔知道她想让自己开心起来,也便答应了下来,只有穆流云却有些不敢,毕竟他骑马的技术在几人中算是最差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