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笑了笑:“看着你懂事的份上,这些天我关照关照你也没什么。”
沈清浔说道:“刚才我听你说,你想立功?我知道二当家有事瞒着大当家的,还请传个话,让他见见我。”
“鬼扯,你不过是刚刚被掳来的,怎么会知道?”那人轻笑了一声,准备离去。
沈清浔叹了口气:“刚刚来时,我便看到二当家的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这个,我想大当家应该感兴趣吧?”
他犹豫了,然后望向一边,似乎在等着刚才那人。
“你在想什么?难不成你想把这机会让给别人?”沈清浔趁热打铁地说着,她心里也没有底,如果真跟人商量,可能事情就办不成了。
她的话让络腮胡动了心思,他冷冷看了她一眼,说道:“你最好别耍花招,要是让我知道你骗我,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说着,他把门给锁上,走了几步,便听到先前那人问:“你到哪里?就给他们放饭了。”
“没,没什么,突然肚子不舒服,哎哟!不行,我快憋不住了。”说着,他也管不了这些,撒腿便跑。
一阵开门声响起,沈清浔当即退到那些女子身边,只见进来的那个人让她一惊,竟然是前一阵子想绑走他的拍花子中一人。
那人将那饭桶直接放进来,便将门锁上,这让她不由得松了口气。
那人在这里?那岂不是说这些人,包括自己,有可能都要被卖走?那刚才那些孩童的哭声难道也是被他们抓来的?
原来兜了几圈,还是来到了这里,她心里一阵苦笑,看着那群女子抢似地拿着碗,原本这里的碗便不多,又加之这么多人,刚刚又被沈清浔砸掉一个,那些抢不到碗的人不免有些埋怨起来。
“少装点,等会儿我们还吃什么?”一个人忍不住说道。
“这种东西谁爱吃,这不是没办法吗?以前我家的猪都不吃的。”一人说着说着不由得又哭起来。
旁边一人不耐烦地说道:“要哭一边哭去,这么多人等着呢,没空等人哭完再吃。”
这些人里有些穿着明显是富足家庭长大,不过,人在这种环境里,还有什么值得挑剔的?也没有人能耐着性子等她发这小姐脾气。
又是稀粥,不过,等到沈清浔想取些时,早便见底了,桶壁留存着点那几粒米也被人搜刮了去,怪不得他们一个个把碗抢得那么狠,原来前面装饭的那些才能真正吃到些饭粒。
“下次早点吧。”
先前那个说话有些冷的女子抚着衣领,一股娇媚样连桑姨娘都无法比及:“在这里可不是让的地方,不过,”
她停了停,向她靠近,眼波流转地轻声说道:“你若有出去的办法,能带上我们吗?”
沈清浔将那空碗丢进桶里,直起身来:“我哪里有什么办法?”
“少糊弄我,你可是第一个进来没哭过的,就凭这份勇气,难得,”她说着看着门外:“你刚才说的话,我也听见了,我想,你要是没有万一的把握,也不敢让那人去不是?”
这个女人似乎不是大家闺秀,也不似一般平民女孩,应该说她的身上透露着风尘的味道,沈清浔说不清对她是种什么感觉,只是她在这些人里似乎是最清醒的一个。
“你是怎么进来的?”沈清浔站在窗边,以便随时盯着外面。
“我是被富家老爷请去唱小曲,去的路上被劫了道,真是点背。”她说着有些气劲未消:“银子没赚着,却被抓了起来,谁想着能出这事。”
沈清浔斜眼看着她,让她有些无奈。
“唉!”她叹了口气:“我知道我这身份你们这些富家上姐是瞧不起我的,就连那些常听我们唱曲的老爷公子们哪个不在背后骂我们?可我们又惹着谁了?谁想被卖进那不见天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