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玖，你不觉得我今天对你很坏吗？”
吃到一半，杨祁还是没忍住，开口询问了一句。
“不会呀。”萧玖自然地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心窝，“它告诉我，你人很好。”
“哎？”
看着萧玖这个动作，杨祁心脏猛地加速，生怕对方下一句就是深情告白。
“寒魔说了，你就是这样子的人。”
而萧玖的后半句话，则是又按下了杨祁的心跳。同时，也是让他产生了一丝疑惑，这寒魔究竟是何许人也，为什么会对他如此了解？
饭后，杨祁起身付完了钱，便是带着萧玖离开了萨县。
“我接下来要去下香烛店，你先回去吧。”
“带上我呗。”
萧玖真诚地眨了眨眼，直接让杨祁没了招，带着对方走向了香烛店。
“赵老头，在哪呢？”
还未走入店门，杨祁便是招呼了一声。可等待片刻后，他并未听到那熟悉的苍老声音。
或许对方只是在午睡？
不，现在的杨祁心中多了点不好的预感。
这么想着，他迅速走入店内。此刻，原先摆满香烛和纸钱的货架在此刻变得空空如也。一直摆在柜台后的那张摇椅也是被收了起来。
“赵，赵老头？”
杨祁试探性地喊了一句，可不知为何，他的声音都是变得有些颤抖了起来。
“小祁？”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自他身后响起。杨祁就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半，猛地转过身去。
来者，是一名中年妇女。杨祁认识她，她是隔壁香烟店的老板娘，镇子上的年轻人一般管她叫郭姨。
“郭，郭姨。赵老头呢？”
杨祁在说这话时，已经有些压抑不住眼眶中的泪水。明明对方还没说什么，明明还未得到任何确切的消息，可杨祁心中那强烈的直觉确实让他泪流满面。
“赵，赵老头他，前两天走了。”
郭姨沉默半晌后，才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杨祁。
后者趔趄半步，左脚正好踢到了那摇椅。
“吱呀——”
有着些许年头的摇椅在此刻发出了刺耳的木头摩擦声。杨祁低下头，双手紧紧地抓着摇椅的扶手，背对着郭姨和萧玖来掩饰自己的泪水。
“赵老头！你不是说，你不是说要死我后面吗？！”
郭姨听着杨祁哽咽的声音，也是走上前来，缓缓拍打着对方的后背，“小祁，赵老头走的时候是笑着的。他说啊，他开了半辈子的香烛店，见过太多泪水了。所以他得笑着走，冲冲喜。小祁，我知道你和赵老头关系好，所以你也更不该哭，明白了吗？”
“明白！”
杨祁咬着牙，擦去了眼角的泪水。他的父母死得早，那会儿他还没什么感觉。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清晰的感觉到身边人死亡是多么的痛彻心扉。
“郭姨，赵老头什么时候下葬？”
“三月一，他们家请先生看过了，那天宜安葬。”
郭姨知道杨祁心情不好，声音格外地温柔。后者则是用力地点了点头，走到了萧玖身旁，凝望着那把摇椅，“赵老头，我今天是有事来找你，但现在，我决定拖一拖，至少在你安葬之前，我会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