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婚宠之夫人是间谍

第1章 绝处逢生

民国初年,军阀割据。

帝岭像一条巨龙傲然横于三省之间,长约千余公里,是最重要的南北分界线。槊河与帝岭相辅相成,更是清江与罗河之间的分水岭。

青云省为南,罗川省为北,罗川和南陵则并排而立。

帝岭山势峥嵘,大雾弥漫,奇峰险峻连绵不绝。

二月初四,青云省境内帝岭。

一辆老旧奇姆汽车在曲折不平的道路上剧烈跳动、左右摇晃。

马蹄声和枪声愈渐清晰,温婉紧紧抱着怀里昏睡的女儿。

思索片刻,她对丈夫道: “诚铭,把银钱都扔下去吧,只能一赌。”

唐诚铭颔首,松开妻子的手,他从座位左侧拿起皮箱置于双腿上,将纸币、银元和珠宝逐一扔出窗外。

渐渐,马蹄声似乎远去,车速也缓了下来。

唐诚铭略松一口气,没承想这趟回程竟如此凶险。离家近十年,当初父母执意要他和王家小姐结亲,他便毅然和温婉远走他乡。

唐家,在安城富甲一方,祖上主要是经营药铺和纺织厂。

唐诚铭年少时,中医逐渐没落,被骂被嘲讽。

他父亲便将精力全部用于开设纺织厂,十年间便成了国内纺织业巨头,并开拓西药和其他生意,唐家成了安城屈指可数的富商。

这样的家庭自是看不上普通出身的温婉,唐诚铭唯有选择私奔。

直到半月前,报纸上的一则寻人启事让原本生活安稳的他有了负罪感。

“诚铭吾儿,离家多年,汝父故去儿未归。今,母身体抱恙,日夜思念。盼能最后一面见之!”。

他,愁肠满结,这些情绪落在温婉眼里,尽管她很喜欢现在安稳的日子,却终究于心不忍。

俩人商议后,决定一同回安城探母。

……

温婉将手掌覆盖在丈夫的手背,柔声道:“别担心,我们一定会平安到达的。”

唐诚铭反握妻子的手,神情十分担忧, “听闻帝岭常有匪患出没,未曾想如此猖獗。光天化日下竟敢持枪抢劫。”

“帝岭多股土匪势力聚集。邓珏坤对土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霍督军与他们斗争多年,却也始终不见成效。”温婉将女儿身上的毛毯往上提了提。

唐诚铭望了眼窗外,“这里群山相拥,地势极其复杂,狡兔尚且三窟,要清除他们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说话间,老张猛的一个刹车,唐诚铭夫妇整个身体向前倾。

温婉本能的用胳膊挡住女儿不撞向前座椅背。

“小姐姑爷,车子出了点故障,我去查看一下。”老张回头说道。

温婉柳眉微蹙,车子要是这会出状况,他们天黑之前就赶不到安城。或许是女人天生的直觉,她感觉那些土匪不会轻易作罢。

“诚铭,我们也下车去看看。”

唐诚铭应了声,下车转到另一边打开车门,扶着温婉下车后便独自在周围查看地势和环境。

“张叔,问题大吗?”温婉轻声询问。

老张拉下车盖,将双手在身上拍了拍,从半新不旧的黑色长衫兜里掏出一包烟,敲出一根,“看不出啥毛病。”

“咳咳咳……”温婉怀里的小人儿突然咳嗽起来,脸蛋因发烧而通红。

老张将抽出来的烟又塞回烟盒,“小沐心像极了小姐小时候,以后也不知道便宜了哪个臭小子。”

温婉满眼柔情看了自家女儿一眼,抬眸微笑道,“张叔,您到时候给她掌掌眼。”

“哈哈哈哈……”,老张大笑起来,“我这糟老头子哪有什么眼力劲,不过,嫁妆倒是可以先备上一件。”

他撩起长衫的一角,从特制内兜里掏出一块红布,小心翼翼的一层一层打开,仿佛里面装的是他极其珍爱的宝贝。

待红布完全打开,一只玉兰花开口镯展露在温婉的眼前。

纯黄金打造的圈环,首尾别出心裁的用玻璃种翡翠各雕刻着一朵含苞待放、栩栩如生的玉兰花,清亮且晶莹透明,侧方泛出微微蓝色的荧光。

温婉一时有些愣住,这手镯她曾远远的见过几次。

每一次张叔都是坐在一个角落里,边抽烟边看着它出神。

年少因为好奇,她还问张叔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手镯,是不是送给未来婶婶的,张叔却只是笑笑,从不回答。

在安城开小医馆的那两年,张叔虽已至不惑之年,但身形样貌俱佳,有很多来看病抓药的妇人都想把自家闺女嫁给他,可都被他拒绝。

温婉在遇见唐诚铭后才懂,张叔的心里有个无可替代的人,便是那个手镯的主人。

……

老张原名张天朗,年少时在前朝衙门当差。

他爱慕上一位官家小姐,两人在一次秘密约会中,被小姐的家人抓住,他被打得血肉模糊扔进了河里。

是温婉的父亲救了他,多年用汤药给他续命,后来俩人以兄弟相称。

时间一晃,二十载已过。

老张见温婉愣神,将手镯套在小沐心娇嫩的手腕上。

三月的风虽不像冬日里的风那般凛冽激昂,却也能透过厚厚的里衣凉至心骨。清风抚弄着温婉的发梢,老张微微抬手又轻轻放下。

“小姐,保重。”

闻言,温婉眼神略带疑惑。

老张唇角微扬,从后座拿起皮箱置于地上,转而闪进驾驶座。

汽车像脱缰的野马,绝尘而去……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似乎蓄谋已久。

温婉愣了几秒才回过神,抱着女儿追逐汽车。

听见动静的唐诚铭快步跑向温婉。

老张透过后视镜,喃喃道: “小姐,别追了,快走吧…”

他很清楚,今天的事情绝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这些土匪像是知道他们会来一样。没有拦路求财,而是直接开枪射击取其性命。

要不是他中途及时发现异常,恐怕早就遭了毒手。

……

唐诚铭拉住温婉,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爹去世后,张叔把我当亲生女儿一直疼爱。诚铭,我们去把他追回来好不好?”。温婉不停的挣扎,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唐诚铭怎会不知妻子对张叔的感情,俨然已是亲如父女……他突然放开温婉,向后走了几步,将所有的注意力都用在听力上。

马蹄声,隐隐约约。

“走,温婉,快走!”唐诚铭抓起地上的皮箱,拉着温婉,从旁边的羊肠小道顺势而下。

另一边,老张也察觉到了异常,他加快车速,老旧的汽车在坎坷不平的道路上发疯般奔跑。

马蹄声越来越近,一声枪响,老张明显感觉到车不受控制,后轮胎被打中了。

老张尽量平衡汽车。“快到了,再坚持下。”,他在心里默念。

左侧的车窗玻璃不知怎的被震碎,风在耳畔呼呼的刮着,脸颊似被刀割一般。

老张却似乎一点都感觉不到疼,待熟悉的茂密丛林浮现眼前,他不由自主嘴角上扬。挺了挺身板,向右猛打方向盘,一脚踩向油门。

汽车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急速下坠,落于山下茫茫的丛林中。

“吁……”

马儿被缰绳紧急勒住,抬起前蹄嘶鸣着。

“呸~”,高大昌望着汽车坠落的方向,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原想着抓住他们,狠敲唐家一笔,半辈子都不用发愁。

还有那个水嫩的女人,他一眼就惦记上了……

眼见大当家不快,刘二苟赶紧翻身下马,低头哈腰的谄笑:“大当家的,您别生气。这好看的娘们到处是,改天,咱们再给您抢一个!”。

“你懂个屁!”高大昌黑着脸。

那女人杏目小脸,削肩细腰,一身素色旗袍即使外披白色大风氅也挡不住她曼妙的身段。

抢过的女人不少,但能让他高大昌动心的基本没有。这好不容易碰上一个,还没来得及多看一眼就消香玉陨,他懊恼极了!

无处发泄的情绪让高大昌更加暴躁,他对着刘二苟就是一脚。

“哎呦~”,刘二苟一屁股跌落在地连翻了几个滚。

高大昌冷冷睨一眼,拉转马头,疾驰而去。

……

周围树势苍劲,环山茂密生长。纵横交错如蛟龙盘绕的地面根,附生着蕨、地衣、苔藓等多种植物。

沿着遮天蔽日的林间小道一路往下,唐诚铭用皮箱将路两边的灌木扒开,温婉紧随其后。

小沐心长长的眼睫毛动了动,声音微弱,“娘亲,到祖母家了吗?”。

温婉用额头附在女儿的额头上,依旧滚烫。“心儿乖,再睡一会,马上就到了。”

路越走越窄,渐渐看不出有人走过的痕迹。暗黑的天色只能微弱的看见数米远。

箱子里只有衣物和一些余钱,没有干粮没有水,心儿还发着烧。唐诚铭心生无力感。

“诚铭,咱们休息一会吧。”温婉早已神情疲惫,身体摇晃。

唐诚铭赶紧扶住妻子在皮箱上坐下,“你在这里坐会,我去找点干树枝生火。”

深秋,树叶枯黄,纷纷扬扬地落在地上,像铺上了一层黄地毯。

一阵凉风飘然而至, 温婉忍不住哆嗦。她起身打开箱子,拿起一件红色的斗篷,轻柔的给小沐心穿上。

那是一件红色毛绒纯手工制成的斗篷,帽子边缘缝着一圈厚厚的白色兔毛,领口的位置别具心裁的设计了一个平安结盘扣。

望着女儿红彤彤的小脸,温婉又是心疼又是怜爱。

“温婉,那是不是灯光?”唐诚铭惊喜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温婉抱起女儿走近,前方山下一点微弱的橘黄色在夜色中显得那么温暖和充满生命力。

“是的,是光!”她的眼睛也随之增亮。

“温婉,再坚持下,我们朝着那个方向走!”

山脚下,木栅栏围着几间破旧的土房。

小女孩五六岁的模样,梳着双麻花辫,手里端着半碗谷糠,抓了一把扔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咯咯咯……”的唤着。

小鸡仔从不同的角落钻出来,疯狂啄着洒落的谷糠。

唐诚铭夫妇俩渐渐靠近院子。

陌生人的出现先是让小女孩一怔,随后向屋内跑去, “爷爷,爷爷……”

年过半百的老农从屋内走出来,他眯着眼打量栅栏口若隐若现的人影。

男人西装马甲,外头套一件及膝的青灰色大风氅。女人怀里抱着一团红色,气质温婉。

“老人家,我和妻子迷了路,还带着生病的孩子。天色已晚,不便赶路,能麻烦您行个方便吗?”

以往,这里几乎不会有人来。

老农犹豫片刻,蹒跚着走过去打开栅栏门,“进来吧。”

唐诚铭夫妇俩跟着老人家进了屋。桌上的烛火因冷风的灌入跳跃着,似乎随时会熄灭一般。

正在擦桌子的老妇赶紧用手遮挡,抬眼瞄向自家老头子领进来的两人,男人斯斯文文,女人很是漂亮,特别是她的眼睛,很干净很干净。

躲在老妇人身后的小女孩探出小脑袋,“爷爷,他们是谁啊?”。

老农走过去,抱起小女孩,“清清,这是外地来的叔叔婶婶,他们迷路了。”

清清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她的眼神被小沐心的披风吸引了,她从没见过那么漂亮的衣服。红色像炉子里的火,白色的毛领像冬天里的雪花,上面还有一些好看的花朵。

她低头扒拉了下自己的衣服,都是灰灰的,没有颜色也没有花朵。

“老婆子,去下两碗面来。”老农吩咐了一句。

老妇人应一声便走了。

堂屋很干净也很简单,正前方挂着一副卷轴山水画,中央放着一张四角方桌,再没有其他多余的物件和装饰。

老农推开右边的房门,“有点简陋,你们将就一晚。”

“不简陋,已经很好了。”唐诚铭连忙回答。

温婉柔声道:“给您添麻烦了,不知该如何称呼您?”

“乔老头。”

这一晚,唐诚铭夫妇彻夜未眠给小沐心降温,直到晨光微熹才趴在桌边微眯。

……

翌日清晨,小沐心揉了揉眼睛,从木板床上坐起, “娘亲,娘亲……”,陌生的环境让她有点害怕。

温婉惊醒,急忙跑过去摸了摸小沐心的额头,温婉长舒一口气,“没事了,没事了。”

同样被惊醒的唐诚铭悬着的心也跟着放下。

乔婶一早煮了粥,清清端着掉漆的托盘站在门外。

“娘亲,她是谁啊?”,小沐心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滴溜溜的望着门口。

温婉赶紧走过去接过清清手里的托盘,三碗米粥一份青菜一碟咸菜。

小女孩只比沐心大两岁,身子骨瘦瘦弱弱的,劲却挺大。温婉温柔一笑,牵着她的手走到床边,“这是清清姐姐。”

小沐心歪着头,认认真真地看了看清清,甜甜一笑,“清清姐姐好!你等会能带我出去玩吗?”

唐诚铭夫妇笑着对视了一眼,麻利的给小沐心穿好衣服,红色的斗篷将她衬得像个瓷娃娃。

温婉最后给系好盘扣后突然想到什么,提起墙角的行李箱放在凳子上,从里面拿出一件纯白色的斗篷。

“心儿,我们把这件斗篷送给清清姐姐好不好?”

小沐心愣了一下,然后撇着嘴,低下头,开始拨弄手指。

那件衣服是爹爹给她买的,说穿着它打雪仗,一点都不会冷。

可是……她想跟清清姐姐一起玩。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小沐心抬起头,“好!送给清清姐姐。”

温婉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

经过几天的休整,小沐心恢复了精气神,整天都跟在清清的屁股后面疯跑。而唐诚铭夫妇也商量好怎么去安城。

……

寨子里,高大昌闭着眼斜靠在虎皮躺椅上,吞云吐雾的抽着大烟。白衣女子笑靥如花的模样时而浮现在他的脑海,高大昌烦躁的翻了个身。

“大当家的,你看这是什么?”刘二苟着急忙慌的跑进来。

高大昌半睁开眼,刘二苟双手举着一块手帕走过去。

高大昌接过手帕看了一眼,狠狠扔在地上。

“没见过世面的东西,一块娘们用的手帕有什么稀罕的!”

刘二苟捡起手帕,假意掸掸上面的灰,谄笑道:“大当家,您还记得我们追的那几个人吗?”

高大昌半眯眸子,从刘二苟手中接过手帕仔细瞧着,荷花图案,边角上绣了一个“婉”字。

“手帕是一个兄弟在通往山下的小道上发现的,就离出事点不远。”李二苟观察了会大当家的脸色,又补充道:“他们带着崽子,自己不惜命,难道还会不顾亲崽子的生死?”

高大昌捏紧手帕,猛的站起身,“叫上兄弟,走!”

“好嘞。”刘二苟一扫多日的阴霾。

这一搜寻便是一天一夜,高大昌渐渐失去耐心,阴沉着脸。自己亲眼瞧见那娘们一家坠落山林,现在竟然凭一块来路不明的手帕瞎折腾。

刘二苟一瞧老大的脸色,“大当家的,你说他们是不是已经跑了……”

“噢,是吗?”高大昌从腰带里拔出手枪,拉开保险,李二苟吓得一个激灵跪在地上,“大当家饶命啊,我我我……”

“砰~”的一声枪响后,四周出奇的安静。

刘二苟懵了一阵,没感觉到疼。

他摸了摸身上,顺着高大昌的眼神缓缓回头,一只灰毛兔不停的抽搐着。他赶紧跑过去拎起,交给旁边的人并吩咐道:“晚上烤了给大当家当下酒菜!”

队伍里,相比其他人的漫不经心,新入寨子的王强却显得似乎特别上心,仔细的搜寻着每一处。

滑下坡,王强朝着山下使劲张望。

“大当家,你看那是不是有炊烟?”他喊道。

高大昌扒拉开身前的刘二苟,拿起望远镜瞅了一眼,“走,看看去!”。

……

春日里的阳光照在院里,毛绒绒圆滚滚小鸡仔挥动着短翅膀四处觅食。栅栏边上的小花草,露珠在闪闪发光,一阵微风从身旁抚过,带来淡淡花香。

早饭后,唐诚铭夫妇再三谢过乔婶并留下一些银钱。他们回房收拾行李稍作停留,因乔叔在地里忙活还未归。

小沐心抱住温婉的大腿,“娘亲,我跟清清姐姐去前面等你们好不好?”

“小机灵鬼,我看你就是舍不得清清姐姐。”温婉捏了捏女儿的小脸蛋。

小沐心咧着嘴跑了。

今年的春萝卜种植晚了,往年这会都长出了幼苗。乔老头快速的将种子均匀的播撒在疏松湿润的土壤里。

忙活完,他撩起脖子上的棉布擦了把脸。

原本明朗的天突然暗下来,乌云从远处奔跑而来,一个劲地压向低空。乔老头的心情也随之阴沉压抑,“该早点走,下雨了就不好走罗。”

提起破旧的背篓,没走几步便远远看见前方一伙人朝这边过来。

乔老头暗道不好,扔下背篓便跑。

温婉和唐诚铭提着行李正准备出门,迎面撞上慌慌张张闯进来的乔老头。

“快,躲起来,土匪来了!”

二人听闻皆惊。

乔婶慌忙拉着温婉往屋后走,“跟我来!”。

“快,躲到里面去!”乔婶打开地上的一块木板。

“不行,我们躲了,你们怎么办?心儿和清清还在外面。”温婉不愿。

“我和老婆子都是一只脚迈进棺材的人,土匪能把我们怎么样。两个孩子早早走远去等你们了,不会回来了的,你们就放心躲着吧!”乔老头劝道。

温婉还在犹豫,唐诚铭拉住她的手,“温婉,如果土匪发现了我们,会连累老人家的!”

“是啊是啊,你们快下去!”乔婶连忙附和催促。

顺着梯子一步步往下,地窖里黑漆漆的,只有两块木板间折射下来的一丝光线,依稀能看清里面凌乱的堆着一些可以长时间储存的蔬菜和不常用的杂物。

乔婶盖上木板,在上面和周围撒上厚厚的谷糠,又从前院拎来几只小鸡仔吃食。

刘二苟一脚踹开栅栏的门,“有人在就赶紧滚出来!”

高大昌瞪了他一眼,刘二苟缩了缩脑袋。

一行人气势汹汹的往里屋走去,高大昌坐在长脚凳上,抬起右脚踩在凳子的另一边,抽起大烟。

乔氏老夫妇从门外进来,眼前这阵仗让他们心慌。

稳了稳心神,乔老头率先开口,“不知各位好汉有何贵干?”

刘二苟挑着两道浓黑的眉毛,凶神恶煞般询问:“有没有看见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

老夫妇对视一眼,像是在询问对方,随后摇了摇头。

“没见过。这里人烟稀少,就我和老婆子常年住在这里,不曾见过什么人。更别说是漂亮的女人了。”

王强四处张望,绕过刘二苟走到高大昌前面,抱拳道:“大当家,人如果在这住过,一定会留下痕迹,不如我们仔细的搜上一搜?”

刘二苟瞥了他一眼,心想着这小兔崽子是想上位啊。

“搜!”,高大昌“吧唧”抽了一口大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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