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打手拳打脚踢，又有一名打手操起门旁棍子抽打他背部。鸽子示意停手，打手停下，摁着三毛跪下。
隔开一段距离，戴着墨镜的杜金刚叼着烟旁观。屋子里面的人始终没动。
鸽子走到一个高个子中年人跟前：“你过来。”
中年人站起，走到门口。
鸽子：“我们老板有话问你。”推着中年人出门。
杜金刚走近两步：“你是这里管事的？
中年人：“我是替老板看场子的。”
杜金刚：“本来要打的不是三毛，他自己犯贱。转告你们老板，我打算借他的场子用用。”
冷心儿把熟菜装进盘子里，看看江问天：“你好象情绪不对劲。”
江问天：“没什么，就觉得精神不爽。”
冷心儿：“是赶着画画累了吧？”
江问天“应该没这么娇气。前天刚来过，怎么今天又来了？”
冷心儿：“嫌我烦了？你说过的，想来就来。说真的，这次去古镇，脑子里出现许多朦胧的画面，似曾相识，又不那么清晰。我很想再听你讲讲秦老师的事。”分好盒饭动筷子。
江问天：“想听哪一段？”
冷心儿：“嗯，就讲他家里发生变故的那一段。噢，秦老师老家是哪里的？”
江问天：“就在古镇附近。”
冷心儿：“我明天又去镇上了，正好缅怀一下。”
江问天：“把画也带上。”
冷心儿：“这又何必，带出带进损坏了。放你这里想什么时候拿就什么时候拿。”
江问天：“我不想替你保管，也不希望你老往这里跑。你开着豪车光彩照人，邻里都奇怪白天鹅怎么尽往癞蛤蟆洞里钻。我不想让别人误会。”
冷心儿带着笑：“啊。影响别人给你介绍女朋友了。好，以后我想听故事约你出去。不过不巧被你的未来新娘碰见造成误会我不承担责任。”
江问天：“如果遇到那种情况，你应该比我更害怕。我就是芦席上滚到地上，你可要云端掉进深渊了。”
冷心儿：“此话怎讲？”
江问天：“我是准叫花子，再退一步也就是叫花子；你可是白富美插足叫花子家庭做小三，马上成天下奇闻了。保不定帮我成了网红。”
冷心儿笑了：“有意思，你永远不吃亏。好了，言归正传，你认识秦老师的时候已经是后来的事，那些旧事都是他讲给你听的，对吧。”
江问天：“嗯。我就照他的原意转述吧。你也看到照片了，秦老师年轻时很帅气。可家庭成分不好，在那个年代就是致命伤，其实他很穷，心理有些自卑，一直没谈对象。以前的时候很不顺畅，到很晚，到改革开放后好多年才成家。”
冷心儿：“怪不得你跟他投缘，是不是有点像呢？”
江问天：“也许吧。不过时代不同，原因也不尽相同。秦老师的婚姻充满戏剧性，有部老电影叫《牧马人》，不知道你看过吗？”
冷心儿：“知道片名，没看过。我想我们这岁数的都不会看过。”
“跟我有代沟呢。”江问天笑着，“太像了。他的媳妇是捡来的，根本没谈恋爱，也不是别人眼里般配的一对，可婚后却非常恩爱。”
冷心儿：“是吗？”她充满好奇。
“那还是八十年代，虽然已经改革开放，沿海经济提高很快，内地穷乡僻壤还是不富裕，遇到天灾就只好离乡背井逃荒。就我们这里是座县城，别看现在像座城市，原先还不如乡镇，可在国内却算是经济比较好的，那时工资也就七八十块，秦老师已经四十出头了，还是一个人生活，住的老房子木楼梯好些地方都腐朽了，真怕踩断了摔下去，地上木板没有一尺平整的，脚踩下去吱嘎吱嘎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