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此人,半生戎马半生病榻,一生经历可谓精彩纷呈。
虽然身体孱弱,但可能是找到儿子的欢喜给了他力量,原本一盏茶时间都咳不完,叫他硬生生给憋住了。
“你们都下去!把门守好,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护卫们还是有些迟疑,魏翔霖却不耐烦了。
“还不听令!”
这下谁都不敢再有异议,紧忙躬身退了出去。
魏国公的眼睛从始至终就没离开过司锦的脸,痴痴的盯着那张酷似妻子跟自己优点结合的脸,怎么也舍不得移开视线。
被个老头子盯着,司锦不大自在。
“咳咳,父亲,我看您这身体像是不大好,要不我给您看一看如何?”
魏翔霖乐呵呵的说好,任由司锦捏住他的脉搏。
半晌,司锦收回手,蹙了蹙眉心,“您平时都吃些什么药?”
魏国公并没有多想,一心沉浸在亲生儿子居然还学会了医术,想来这些年过的不会太差。
纵使儿子没在身边长大,只要他过的好,那他便能欣慰些许。
“就是御医给开的养身方子,你也看到了我下肢行动不便,当初又是骤然发病…一直也没能找到医治的办法。”
司锦心中叹口气,若是时光能够倒流些许,这双腿或许还可以治上一治。
如今嘛…
她看着魏老国公头顶上盘旋的淡淡死气…
罢了,最后的时光也没必要非得折腾他老人家,不如少遭些罪吧。
魏国公的腿是因为当初连续在马上奔波数千里,加之天寒地冻所造成的神经损伤。
治疗倒是不难,难得其实在于治好后的复健。
如今魏老国公的寿命怕是只剩下月余,就算治好了又能怎样呢?
太过逆天的丹药她也有,只是没必要。
不如尽心陪伴一番,也算作她对于一代枭雄的敬重了。
父子俩久别重逢自是有千言万语要谈,两人都是一夜没睡,仍旧感觉到有好些话没有聊完。
丑时三刻,见司锦累的趴在床沿睡过去了,魏国公慈祥的看着他的头顶,吹响了脖颈间的骨哨。
悠扬的哨子发出不大的声音,经受过特别训练的甲卫很快赶来。
“参见主公!”
亮银铠甲在月色映照下散发悠悠光芒,训练有素的甲卫单膝跪地等待主人都吩咐。
魏翔霖闭了闭眼睛,“去吧,叫那几个老家伙出来活动活动筋骨吧。”
“是!”
睡梦中的司锦勾起一个浅淡的笑容,吧嗒了两下嘴,睡的香甜。
三日后一早,整个京都都被一则消息震的抖了三抖。
太后娘娘…薨了!
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沿街的铺面也大多关了门。
大熙朝举国致哀。
魏国公在司锦的精心调理下,脸色已经恢复红润,持续多沉疴旧疾也有所改善。
听闻亲妹薨逝,魏国公着一身皋素由两名甲卫抬着进了皇宫。
廖宇安听闻舅父入宫,连忙跑去殿外相迎。
“外甥见过舅父!”
他率先行了一个晚辈里,同时免了魏翔霖的君臣之仪,亲自上前搀扶。
“舅舅,母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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