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锦垂眸敛目,心中毫无波动。
“草民本就是魏国公血脉,无需旁人指使挑唆,不过是来寻人生出处罢了。”
说到这她抬起头,迎上皇帝探究猜疑的眼神,轻轻笑了笑。
“来之前草民听家父讲述,陛下与其形同父子,在草民心中便是那陛下当做嫡亲兄长一般敬重。不过…”
她又自嘲笑了笑,“草民幼时遭遇变故,生长于乡野,突然前来也难怪陛下有所怀疑,应当的,应当的。”
她表情带上几分落寞,“如今我已过了不惑之年,原本想着在家中含饴弄孙也好,怎料家里几个孩儿不孝,这才动了来京寻亲的打算…”
她神色愈发悲戚,身形不稳的摇晃了两下,显得分外苍凉。
“陛下,您有疑虑尽可去查,有些事虽已过40余年,但做过的事都会留下痕迹,想来以陛下的手段定然能查出蛛丝马迹。”
司锦撩袍跪下,“草民,等陛下证实后再来叙兄弟之情意便是!”
说完伏身下拜,以头抢地,重重磕于大理石地面,发出“嘭”的一声响。
这声响仿佛撞进廖宇安心里,震的他恍然失神。
半晌,他抬抬手,“起来吧。”
身旁的太监见司锦半晌不动弹,上前搀扶。
怎料司锦站起身,额头上一个硕大的红包,滑稽又好笑。
廖宇安撇开目光,揉了揉眉心,“行了,表弟刚回国公府,想来身边还没有可用之人,朕一会儿拨两个护卫与你,也省得舅父他老人家再跟着操心。”
这就是要派人盯着她的意思了。
司锦…求之不得!
正好手里没有现成的人手,在古代生活着实不方便。
皇帝身边培养出来的定然是极好的,她可就不客气了!
“多谢陛下!”
司锦告退,没一会儿来了一位年纪轻些的小公公给她送来一瓶药,说是能消肿化瘀。
司锦谢过来人,在荷包里抓了把银克子塞到小公公手中,匠人送出门去。
857憋不住蹦出来贩剑:“没想到大佬也有今天,曾几何时…那风光、那威武…啧啧啧~”
“滚蛋!”
司锦哪有时间搭理蠢统子,她还要想办法应付皇帝派过去查探的人。
太后的事不宜让当今知晓,哪怕廖宇安再怎么跟舅父亲近,杀父杀母之仇也不可能轻轻放过…
眨眼又过了三日。
大朝会上,廖宇安当众册封已经改回原本姓氏的司锦为魏国公世子,享郡王俸禄。
满朝哗然,不少王公大臣根本没得到一丝一毫消息,纷纷心中震惊。
但有关于魏国公的事,朝中根本没有闲着没事找茬儿的。
这件事顺利的定了下来,算是朝会议事流程中相当快的操作。
下了朝圣旨便来到国公府,司锦按照规制接旨谢恩,自此成为了京都城提笼遛鸟的又一个预备役纨绔。
在廖宇安看来,司锦从小在乡野长大,又不受家中看重,文不成武不就,他多给些钱养着便是了。
随着圣旨而来的还有大大小小三辆马车的赏赐,除金银玉饰外还额外赏了两万两现银。
一箱箱珍玩好物抬入国公府,让许多大臣家中前来打听消息的人纷纷看直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