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东平府。
知州程文安和通判赵文轩将写给朝廷的奏章先拿给了高景泽过目。
高景泽仔细翻看了半天,觉得不妥:“这次剿灭梁山贼匪的功劳,不要都堆在我一个人头上,我要这些有何用?”
这句话就颠覆了程文安的三观了。
身为大宋地方大员,大宋的官场运作,他太了解了,别管你是七品县令还是一品大员,只要有功,你就得捞,别管有用没有,只要有锅,你就得甩,别管严不严重。
这位驸马倒好,有功不捞,还觉得对自己没用?毫无官场觉悟啊!
“这剿匪首功,当是你程知府和赵通判嘛!”
程文安和赵文轩惶恐,今日一早,驸马与帝姬带着龙猛军回城,他们才知道梁山没了,剿匪这件事,他们压根就毫无参与感,哪来的什么功劳?
“话不能这么说,要不是二位将东平府治理的好,群众基础好,我们这次剿匪也不能这么顺利,就这么定了!”
“这第二功嘛,当是龙猛军将士!”
这一点,程文安觉得没啥好说的,毕竟剿匪杀敌的,都是人家龙猛军。
“第三功,祝家庄新任庄主祝彪,出人出钱,搭上了父亲和大哥的命,也要助朝廷剿匪,我觉得梁山水域赏给祝家庄,也算是合理。”
程文安没想到驸马会把祝家庄这些人列了第三功。
“第四功,阳谷县县令周誉民,献女入贼窝,忠君爱国,大义啊!我瞧着该提拔提拔了,还有阳谷县捕头武大,此人这次立了大功,但是此人不善为官,请赏时就别提做官的事了,银钱房屋到是可以多给一些。”
程文安将高景泽的意见一一记下后,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这些功劳都分了,驸马您呢?”
高景泽笑着起身,轻轻拍了拍桌案:“我?为国尽忠,为民服务!”
看着高景泽走出府衙的背影,程文安看了一眼张文轩,俩人异口同声道:“譬如竹菊之高洁啊!”
……
……
“这次来东平,剿匪尚在其次,主要是陪我家娘子春游!”
一艘雕花画舫,迎着春日和煦暖风,在水波荡漾的梁山水泊上泛舟而行,水鸟绕行,鱼跃浅底。
画舫二层,轻纱漫舞,香烟袅袅。
高景泽握着赵福金的柔荑,笑的灿烂:“人人都道江南好,水泊梁山也不差嘛,你们瞧这贼匪一除,采莲的,挖藕的,捕鱼的也多了起来,百姓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一旁桌子上的随行小报记者执笔狂书,听到这里,突然笔头一滞:“驸马,这些人又重新从业,难道不是因为东平府撤了梁山泊的税银吗?”
高景泽闻言脸色一垮,赵福金在旁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高景泽敲了敲桌面,语重心长地说道:“一直教育你们,要有立场,要知道你们手里的笔杆子为谁而握,要明白你们的宣传是为谁而作,要清楚你们的喉舌为谁而声,这立场要是歪了,是写不出好文章的!”
旁桌的小报记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对,驸马一直耳提面命,让我们要为大宋百姓执笔!”
高景泽无奈苦笑,扭头看向赵福金:“害,他们俩要是活在咱们那时候,别说进大报大台了,做个自媒体都吃不上一碗热饭!”
同桌的祝彪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拉着一旁的林冲聊的正嗨:“你真是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
林冲想了半天,点点头:“是!”
说罢脸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