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谷县县衙。
大门紧闭,门口连个守门衙役都没有!
高景泽纳闷,今日也不是休沐的日子,就算是休沐,至少也得留几个人公干吧。
“去,敲鼓!”高景泽拍了拍朱八说道。
朱八走到县衙门口的鸣冤鼓前,拿起鼓锤就敲了起来。
没多久,县衙大门开了一条缝隙,一个文吏探出了脑袋,看了看朱八问道:“何事击鼓?”
朱八刚准备答话,高景泽出声道:“我这兄弟家的媳妇,昨夜丢了,特来县衙报官!”
文吏一听,赶紧摆摆手:“走走走,县衙早已出了告示,人员失踪之案,暂时不接。”
说着就要关门离开,朱八眼疾手快,一把撑住了县衙大门质问道:“凭什么不接?”
文吏不想与他废话,使劲关了关门,却发现门外这汉子力气极大,县衙大门纹丝不动,文吏无奈解释道:“不是不接,是接了也无用啊,你要有冤,还是去告州官吧,咱们县衙是真的解决不了啊!”
见这文吏说话还算客气,高景泽和赵福金走上前来,笑着说道:“理解理解,梁山匪患确实不是你一个县衙就能解决的,但是你也不能关起门来不处理别的政务吧?”
文吏把高景泽和赵福金上下打量了一番,觉得这两人气度非凡,一看就不是平头百姓,这才将大门又拉开了一些:“你们两位是?”
高景泽也不绕弯子,俯身到文吏耳旁悄声说道:“驸马都尉、裕民局统制高景泽。”
文吏浑身一哆嗦,刚准备施礼,高景泽一把将他扶住:“莫要声张,快去禀报县令。”
文吏赶紧拉开县衙大门,将几人迎了进来:“前些天衙门已经收到州里的文书,知道驸马前来平乱,驸马且随我来!”
在文吏的带领下,众人穿过前厅,来到后院。
一进后院,就见十几个衙役全副武装地分散在院内各个角落,警惕地盯着众人。
高景泽不解:“这些衙役不去办差,为何都在县衙后院待着?”
“回驸马,此事说来话长,我先带驸马去见县令大人。”
说话间,众人便来到了内堂:“驸马稍等,我这就去通知县令大人。”
不一会,县令匆匆而来,见高座在主位的高景泽,躬身便拜:“下官阳谷县县令周誉民见过驸马,驸马啊,您可算来了!您要再不来,阳谷县的百姓可就真活不下去了!”
说着,竟然呜呜呜地抽噎了起来!
“周县令这是何故?”
高景泽连忙起身,搀了搀周誉民!
周县令摇头哀叹:“那伙梁山贼人,在阳谷县里杀人劫财,从去年冬到现在,已经杀了七八个乡绅,待到开春,他们又开始劫掠妇女,到今天,阳谷县里已经失踪了几十个良家妇人,下官……下官无能,下官有愧皇恩啊!”
周誉民的困境,是大宋基层衙门的通病!
手里无兵无将,就连招几个捕快都得层层上报,还得严格控制人数。
这些捕快平日里处理处理民间纠纷倒也够用,但是一旦遇见群体事件,尤其是碰见扯着膀子要跟你硬干的,基层衙门能怎么办?他们也很无奈啊!
“你是说,从开春后才开始劫掠妇女的?”高景泽接过文吏递上的茶,随后问道。
“是,去年冬日,劫掠乡绅的事倒是发生了几起,但是从未出现过劫掠妇女之事。”
高景泽冷笑一声:“钱也抢够了,天也暖和了,春天到了,吃饱后的驴马们也到了交配的时节,倒也不奇怪!”
“驸马这次前来,准备如何下手?”
高景泽没有理他,而是指了指后院里的捕快衙役:“他们为何都在县衙,不应该在县城内加强巡逻预警吗?”
周誉民脸色一变,支支吾吾说不话来。
高景泽看他神态,甚是奇怪:“有话直说,不必吞吞吐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