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荆楚连连推脱,说道:“霍七爷,千万不要这样。我这趟来是奉了咱家姑爷的命令,也是奉了顶头上司的命令,咱家姑爷自然有给我我应该得的。我要是再要你们的钱,就是太过贪心了,要是被咱家姑爷、兵房曹管年知道了,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霍七爷,看在晚辈来给你送钱的份上,就不要再逼晚辈犯错了。”
闻言,霍老七将兑票都放回信封里,然后贴心装好,说道:“既然荆楚小哥这样说,那我就把这钱收起来了。对了,这尾鱼镇地处偏僻,距离县城又远,看天色天黑前应该赶不回去了,不如荆楚小哥今晚就在我家留宿一宿,明日再回县城如何?”
张荆楚有些犹豫的说道:“这……天色还早,我急赶着点路,应该也能赶得回县城。”
霍老七赶紧拉住张荆楚的手说道:“荆楚小哥,你这好容易来一趟,怎能不让我好好款待你一番?你要是在我这里连口酒都不喝,将来我回老家看到你爹爹叔叔他们,岂不是老脸都要丢光了。再说了,我家六丫头烧的一手好菜,你以前也是赞不绝口的,今天怎么也得尝一尝。”
听霍老七说起他家六丫头,张荆楚忍不住舔了舔嘴唇。这霍老七原本只是张家的一个老仆,得了上面的赏赐,赏了一个在老太爷房里伺候过的丫头,然后一直生了八个女儿,才生的一个儿子。
而霍老七家的八个丫头中,就数六丫头长的最为白净,也烧的一手好菜。当初张荆楚在内的一众年轻辈都幻想过,好好干活,给张家立个功劳,好让张家的主子将霍家六丫头指配给自己。
只不过,后来霍家六丫头先用一手好菜,赢得了老夫人的欢心。将霍老七立为了这尾鱼镇附近张家私庄的庄头,还按照霍家六丫头的喜好,将她嫁给了一个她喜欢了好久的穷苦读书人。
听霍老七说,能够吃的上霍家六丫头烧的菜,张荆楚既期待又渴望。
便有些好奇的说道:“当初你家六丫头不是嫁了一个读书的小子吗?老太太还送了她好几百两的嫁妆?怎么?今儿正好是六丫头回娘家的日子?”
霍老七叹了口气说道:“哎,这六丫头就是受苦的命。当初我说给她在张家一众青年仆人中选一个,有张家的庇佑,这辈子怎么也是吃喝不愁。可是六丫头心气傲,非要嫁给读书人,说是要等他进京赶考中状元。”
“我看她是小人说读多了,这科举虽说是个读书人都能参加,可是你这穷人家的读书人能够读几本书?怎么能够考得过那些有钱人的?结果,六丫头嫁过去之后,用老太太赏赐的嫁妆都给那穷酸买了书。”
“结果呐?那小子也算争气,考了一个举人的头衔,不过他中举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休了六丫头,然后迎娶了锦山府一个富户家的女儿,并搬到锦山府去住。还跟六丫头说,我接受了你的礼物,不代表就是接受你的爱意;还有什么,你既然爱我,就不该阻拦我寻找更高的成就;我一直在进步,可是你却一直止步不前。”
“我和她娘也没办法,只能把她接回来跟着我们一块了生活。荆楚小哥,你现在也是县衙的书吏帮役了,你要是不嫌弃,把她领回家做房小妾如何?”
张荆楚忍不住嘿嘿一笑,当初听了爷爷的话,跟着曹休去县衙是对的。不然这霍老七家的六丫头,就算是给人去当小妾,也轮不到给自己当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