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酉急匆匆在屋里屋外转一圈,惊得眼睛都红了,抖着手指着阿应阿招:“这这这,怎么回事?她不是带了钱财出来的吗?黄侧君另外每三个月再寄一回花费过来,怎么?没收到?总不能是黄——”
他咽下了后半句,直到这个时候,他都宁愿怀疑和自己相识半生的黄溪午,也不愿怀疑自家女儿。
“不不,收到的,从不曾拉下。”阿应见辛酉要发火也害怕了,赶忙解释,“起初来的时候我们不是住在这里的,有精致的宅院,也请了几个仆妇丫头帮忙,后来大小姐说这样奢靡的日子过着心里别扭,就换了这间,人也辞掉了,就我和阿招侍奉。”
“然后她把你们也赶回去了,就自己一个人待着?”辛酉觉得不可思议,唐瑞珏可是整个唐家所有人娇养出来的,整全勐茶寨这样尊贵的大小姐也没几个,她怎么就......
唐憾儿握住辛酉的手使劲攥了一下,试图安抚他,尹小晃识眼色,早将两把椅子擦干净,叫两人坐下。
“还有些什么,别瞒着!”唐憾儿厉声道。
阿应和阿招原是站着的,这会儿经不住,跪下来,对唐憾儿解释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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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当年身娇玉贵的唐瑞珏来到了北平城,先是有樊云起的老同学帮忙接待,而后亦去见过唐映秋,按这边的辈分称呼,她才是自己的亲姥姥。尹敏正年纪大了也开始亲后辈,每个月光尹家就给她送来不少吃喝。
这样的日子过了只有半年多,唐瑞珏就有了变化,她先是吩咐阿应他们将精致吃食送到郊外的一所福利院去,而后又捐赠了大量钱财给某家私立小学。
这倒没什么,阿应和阿招都是懂事的,只要大小姐吃穿上不委屈,旁的都好说。
可是再过半年,唐瑞珏就将大宅院退了,搬到这个小房子来,家里值钱的物件也都卖了换钱,只留下三人日常所用,吃用也十分精简。
起先阿应阿招以为她是哪里需要钱了,等几个月家里寄来就好了,可等黄溪午那边账一到,唐瑞珏就拿走不知干什么去了,日子依然过得很清苦。
阿应两个起先是敢劝的,可是说多了唐瑞珏就训人,再问她就冷脸,还经常一出去待好久,人都找不到。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一年多,唐瑞珏就开始提出叫他们回去,开始说的比较温和,说什么你们走了我才放心,没有牵挂,两人自然是不肯的,再然后她就换了口气,处处挑拣毛病,嫌他们碍手碍脚的......又拖了半年多,终于,气恨地将人赶走了!
辛酉心里砰砰直跳,觉得这背后一定有特别的原因,唐憾儿则直接起身踹人一脚,另一个也没饶过,一同挨着。
“早先怎么不说?!”唐憾儿骂道,“让你们跟着来是看热闹的?这都几年了,还一直瞒着!”
“您息怒......”阿应哭着求饶,“大小姐不让说,她说叫您知道只会白担心,她还说并没做什么,只是清减些,犯不着让家人跟着着急。”
阿招也道:“奴悄悄跟着大小姐出去瞧过,只是在学校读书,有时候去福利院看孩子,有时候去教堂或是咖啡店坐一坐,确实没做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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