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方可怜巴巴的看着唐十七,一张小脸别提多幽怨了,“那是聂参军。”
唐十七眼前一亮,“聂参军呀,我听过他,据说一直跟着黄郡守的,清流郡的军务,大大小小都是他说了算的。”
伍方心中一惊,娃娃脸的哀怨,顿时生成了警惕,正要警告呵斥唐十七两句,又听她道:“我从小就听邻居说,军中男儿,个个有血性,我也想去见识一下。”
“.......”,伍方有些无语,你那邻居可能想害你。
唐十七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明明在验尸、医术上懂得很多的,但是在有些方面,仿佛又一窍不同。
伍方自个儿便是受了黄珏的知遇之恩,他也不忍见良才被埋没,他好心提醒道:“入了军籍,就算是贱籍了,你可不要想不开,除非遇上什么特赦,否则,这辈子可都脱不了籍的。”
唐十七感念他的好心,认真的谢过他。
两人因这一来一往,彼此关系也近了几分。
那边的聂参军,却一直吞吞吐吐的,好似有些难言之隐。
黄郡守最见不得人这样,“想到什么就说。”
聂参军的视线,在周围游走了一圈,又咬了咬牙,似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前日这个时辰,我想到了一个人。”
“什么人?”有人极有眼色的附和道,果见黄郡守脸色缓和了些。
聂参军似有不忍心,他脸上全是痛心之色,“前日卫家小三从家中逃出,在城中引起了骚乱,待沈司马的人去查看时,他已经在家中了.......”
“沈司马的人以为他不过是在家中关得久了,想出来换口气,因此,见他在家中,也没有再多查.......”他没有一句话提卫三郎与死者有关,但仔细想他的每一个字,仿佛都在指引众人,往卫三郎身上想。
唐十七低垂着眼眸,得亏今日没带卫安过来,有人当着他的面就栽赃兄长,那货铁定要跳起来的。
还有这位聂参军,生得高大威猛,一身正气的,没想到肚子里的弯弯绕绕,一点儿都不比旁的人少。
“聂参军,你这是在指责我失职,还是在怀疑我包庇卫家?”黄家父子并未开口,旁边一位儒生模样的中年男子,朝聂参军发起了责问,“整个清流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与卫家不和。”
唐十七抬眼望去,无须她开口,伍方就在一旁解说起来,“那位是沈司马,你小心一些,那是京城过来的人......”
唐十七了然的点点头,“多谢伍方大哥。”
两人蹲在尸体旁边,一个介绍,一人用心的听,倒是比不远处的一行人,气氛融洽许多。
聂参军被人当面责问,他并未慌乱,而是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沈司马莫要动怒,我也只是一个猜想。”
他大方的行了一个礼,带着一身正气,“说到猜想,方才那位验尸的小郎君,可是说过,死者身上的剑伤,不知沈司马可还记得......”
沈司马点了点头,“自然!”
聂参军看了眼众人,“正好我这里有一件事,想要告知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