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有一天司马岳不肯听她的话了,所以她就痛下杀手。
而王枢,也成了她踏上至高宝座的刀下鬼……
“我不会的,永远不会,好吗?”褚蒜子一脸震惊地看向谢芝芝,坚决地否定了她那荒谬的想法。
褚蒜子起身走到谢芝芝跟前坐下,她轻轻将妹妹的手握在掌心,柔声安慰:“妹妹,你以为阿姊便是如此冷血无情之人吗?阿岳待我很好,王枢是阿岳的至交好友,也是我未来的妹夫,我不会杀了他们的,再说了,我不会杀人的。”
她们坐得如此之近,可谢芝芝却觉得,自己根本看不透面前的人。
人是会变的,万事万物都是会变的。
世间唯一不变的事情,就是这个世界每时每刻都处于无穷无尽的变化之中。
此刻她愿意相信褚蒜子的承诺是真诚的。
可未来有一天,那天真的到来之际,恐怕一切都会不同。
所以,她与其被动地等待被赦免,等待被饶恕,倒不如化被动为主动。
她总要做点什么!
若是没有那天也罢,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她一定要有足够的实力保护身边的人才行。
思及至此,她收起眼泪,勉强捡起一个笑意。
“阿姊,谢谢你。”谢芝芝抽抽搭搭地说。
褚蒜子抬手帮她拭去泪水,心疼地将她抱进怀里,“芋子乖。阿姊好不容易才寻到你,阿姊一定会护你的。”
“王妃,外面出事了。”突然,门外传来侍女急匆匆的禀告声。
褚蒜子不得不松开妹妹,起身去开门。
“何事?”褚蒜子看着跪倒在地的婢女,不冷不热地问道。
谢芝芝痴痴地望着褚蒜子镇定自若的背影,心生佩服。
大抵褚蒜子的政治才谋是天生的吧,这样强大的心理素质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安西将军之女睡在了家主的榻上。”侍女声音颤抖,整个人也打着寒颤。
谢芝芝眉心紧皱。
“安西将军?”
安西将军是庾霜的父亲庾亮吗?
她诧异地问,“那庾霜不是已经同桓氏要成亲了吗?”
“听闻安西将军油尽灯枯,没几日可活了,他怕是提防我不肯同他们庾氏合作,所以才出此下策吧?”褚蒜子冷笑,“不惜将嫡女送到阿岳的榻上,这样一来,庾氏和阿岳之间的关系更深,可堂堂庾氏嫡女,也只能为妾,真是自甘下贱,以为这样便能监视我,困住我了?他们未免太小看我了!”
谢芝芝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前面褚蒜子还将庾氏说得无比厉害,可现在听她的语气,分明是瞧不起庾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