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怪祝队，我跟他说了不告诉你的。”
“你还怪祝队？！我告诉你，这是多亏了祝队告诉我了，他要是帮着你我就不会轻易放过你了！”
“……单大爷，我还是那句话，我不用你可怜我。”郝正垂着眸子，用乖巧的样子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单子飞被他噎得一愣，张了张嘴想反驳，却被郝正打断。
郝正眨眨眼，看着雪白的房顶。
“其实，本来这次任务过后，我是要提交申请调职到边境的。”
单子飞瞪大了眼。
郝正没有看他，只是自顾自地往下说，“那里离我的使命更近，离你也更远。
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其中我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的是，你让我有了牵挂。
我不该有牵挂的。
人有了牵挂就怕死了。”
“我本来不怕的。”
说到这，郝正深吸了一口气，“我父母在我结婚后没两年就相继走了，四年前他们娘儿俩也走了，我连着送走了所有的亲人，这人世间我没了牵挂，自然就没了恐惧。”
“可是，”说到这郝正看向了单子飞，“可是你知道么，中枪那会儿我突然发现，我久违地感觉害怕了。”
“醒过来之前我看见了老婆和孩子，我想跟他们一起走，可他们不要我，我也追不上。”
“然后我就醒了。”
“醒过来，就看见了你。”
“单大爷，无论如何，我都谢谢你，但是我们，不该再继续了。”
郝正说完就闭上了眼不看单子飞，把通红的眼眶藏起来。
单子飞像是被接二连三的炸弹炸傻了，他愣了很久很久，久到错觉一辈子都要过去了，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不是的，我不是可怜你。”
郝正慢慢睁开眼睛，深邃的眼眸深处是复杂到让人看不懂的光。
单子飞说：“郝正啊，我不知道该怎么让你相信，但我还是要跟你说，我对你的担心是真，对你的心疼是真，想跟你在一起的心情是真，那天吻你，也是真。”
郝正那张波澜不惊的面具裂了点缝隙。
单子飞继续说：“郝正，我不是二十出头脑子一热就冲动行事的毛头小子，也不是追求新鲜猎奇就玩弄别人感情的人渣，郝正，我无法解释这种感情是怎么产生的，可能它产生的原因很复杂，里面夹杂了很多很多其他的情感，但是我认为那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它是真的。”
“郝正，”单子飞把手伸进被子里捉住了郝正的手，他一根一根掰开郝正攥紧的手指，轻轻安抚，“不要调职好不好？你是这么优秀的警察，你在哪里都能很好很好地完成你的使命。”
“郝正，别离开我那么远好吗？”
“我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我希望我和他们，都能成为你的牵挂。”
“好不好？”
单子飞说完就凑近了郝正，他试探地去吻郝正轻阖的眼睛，见他没有拒绝，便大胆地把吻落下。
一只蝴蝶轻吻了花瓣。
郝正的睫毛颤了颤。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