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地过,单子飞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他会接到祝队长主动打来的电话。
单子飞不敢怠慢,都没让电话响到第三声就接了起来。
“喂,祝队长,您好啊。”单子飞主动打了招呼。
“单先生您好,打扰了。”那边是祝队带着迟疑和纠结的歉意。
“不打扰,您这是…有事?”
“嗯……”祝队的犹豫让单子飞更加不解,他跟他们认识时间也不短,这还是第一次看见祝队长说句话都这么难开口。
单子飞索性主动一些,“祝队长,不用顾虑,需要我帮忙尽管说,我能做的一定尽力。”
“……是,单先生,我确实有事想请您帮忙。”
饶是猛禽遇上晚高峰也没什么发挥的余地,开车的单子飞面无表情地看着排起长龙的车队,满脑子都是刚刚祝队的话。
“单先生,如果可以,我想您去看看郝正。”
“郝正?他不在警局吗?出什么事了?!”
“没有,郝正没事,他今天休息。”
“嗯?今天不是他休假的日子吧。”
“确实不是,但是今天是弟妹和孩子的忌日。”
“……啊?”
“这也是我想拜托您的事,每年这个日子寒局都会放他的假,他一般早上去墓园,在那里陪他们娘儿俩待一天,到晚上才会回家,第二天再来上班。
虽然他尽可能地表现出自己已经看开,但是您说,我们都有妻儿老小,不用想也知道这种事怎么会这么轻易走出来,今天这种日子就更不好受。
我给您打电话也不为别的,就是想能不能请您去看看他?陪他干点什么都行,至少别让他一个人过了这一天,可以吗?”
当然可以。
单子飞无意识地敲着方向盘,脑子里想着郝正现在会是什么样,会不会比平时更沉默?又或者,会不会哭呢?
一边琢磨一边在心里盘算该跟郝正说什么。
节哀顺变?太官方了根本说不出口。
跟他说别难过?这话他自己都不信。
坚强点,生活还要继续?郝正难道还不够坚强吗?
单子飞出神地想着,都没有注意到前面的车已经启动,还是后面的司机狂按喇叭才让他回了神。
算了,看情况再说吧,或者干脆带一箱酒上去,大不了灌醉他让他一觉睡到明天。
男人的交流方式就是这么直接。
于是单子飞真就抱了一箱酒,照着祝队给的地址,按响了郝正家的门铃。
门铃响过三声,屋里传来郝正不似平日利落的脚步声。
站在门口的单子飞突然有些莫名的紧张。
脚步声近了。
门开了。
随着大门的打开,单子飞看见了倚在门边的郝正。
今天的郝正不同于往日,平时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散着,软软地搭在额前,一向犀利而深邃的眼神带着点迷茫,还有酒味从他身上传来。
这是已经喝上了啊……单子飞心想。
郝正根本想不到来人会是单子飞,他倚着门框,有些费力地思考。
“单…大爷?你怎么知道我住这?”
哦,还行,还没醉,还记得他没跟他说过家里地址。
“先别管那个了,不让我进去?”单子飞掂一下手里的箱子,里面的玻璃瓶彼此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啊,请进。”被单子飞这么一提醒,郝正忙把他让进门,伸手想接过单子飞手里的东西,被单子飞一错身躲过,他也不争,轻轻把门关上锁好。
单子飞自来熟地往里面走,粗略环视一下,郝正的家是三居室,装潢简约大气,干净整洁得不像个单身男人的家。卧室的门关着,客厅很宽敞,地上铺着地毯,茶几摆在沙发和电视柜中间,上面搁着一个玻璃杯,还有一瓶快要见底的威士忌。
单子飞闭了闭眼,心下叹口气,把箱子放在地上,也不用郝正招呼,自顾自坐上了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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