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
顾锦朝回神的对上雏菊疑惑的目光,轻摇了摇头∶“没什么。”
雏菊道∶“奴婢去将那些信件取来,让世子过目。”
顾锦朝点了点头,他正准备看看书房内的其他地方有没有异常,就听到取信的雏菊发出一声疑惑的“咦”声。
顾锦朝回身看向书桌旁的雏菊∶“怎么了?”
“这里好像有人来过。”雏菊弯身从地上捡起信纸,她目光扫过信件上的内容,皱着眉头看向顾锦朝,“奴婢想,世子的猜测,恐怕是对的。”
顾锦朝上前,从雏菊的手里接过那封信件,熟悉的字体映入眼帘,他认出这是容奕的字迹。
“此事……”
“此事不能张扬。”顾锦朝打断了雏菊的话,将那封信合拢进信封中去,他抬眸道,“找人传信给父亲,就说……信已经看过了,并无异样。”
雏菊疑惑道∶“为什么说并无异样?”
“你先前不是说过,父亲之所以会将这些信件扣押下来,就是因为怀疑其中可能会有异样吗?”见女子点头,他接着道,“既然如此,那就借着信件的事情,告诉父亲阿七已经看过信了。”
雏菊道∶“那王妃那边……”
“不要平添母亲的担心。”顾锦朝抬眸看向她,“此事还未调查清楚,不便张扬,母亲那边还是暂时隐瞒下来为好。”
王妃对顾晚歌那是看待的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若是让她知晓二公子失踪的缘由可能是跟着三殿下离开京都去了吕城,她不得被吓晕过去!
雏菊心下一思量,顿时觉得世子果真是聪慧细心,虽然年纪还小,但是做事却是井井有条、思虑周到,全然不似一般的孩童。
“至于后面的事情,就等父亲的吩咐下来后再行事吧。”
雏菊点头应是。
她应完后,又顿了下,复有些不解的问男孩∶“不过……我们为何连传个口信都要传的如此隐晦?直接告诉王爷不就好了吗?”
顾锦朝看着雏菊,沉默不语,只是十分认真的摇了摇头。
雏菊∶“……”
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恍然大悟∶“世子你是说……”
雏菊反应过来的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她小声道∶“世子的意思,是担心府上有眼线吗?”
顾锦朝摇头。
雏菊∶“……”
不是担心府里有眼线,那是担心什么?
“陛下。”
“什么?”雏菊还以为自己刚刚听错了,一脸震惊的看着面前神色认真的男孩,他丝毫不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有多么的大逆不道,看起来冷静而认真。
顾锦朝缓缓的开口道∶“国相谋反,殿下甚至连封号都没定下就被连夜赶往了封地,他所写下的信件,怎么会有机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成功送到王府上?”
“雏菊,”男孩垂眸,轻道,“我们不能不防。”
窗外响起乌鸦的叫声,在明亮的月色之下,泛黄的树叶落了满地。
一阵冷风吹过,树枝上的乌鸦抖了抖羽毛,展开翅膀飞向了远处。
……
窗台边上的落叶被推开的窗户挤落下去,迎着夜晚的凉风,顾宁城用力的摇了摇脑袋,想让自己发疼的头脑清醒一些。
没等他想出个解决的法子,陛下就紧随其后的召见了他,顾宁城只能粗粗的洗了把脸,就赶往了容泽的寝宫。
宫殿里燃着安神的熏香,淡淡的烟雾在轻纱细幔间朦胧的飞舞,美貌的婢女小心翼翼的在旁服侍,香醇的茶水和美味精致的糕点……,所有的一切都令顾宁城觉得如坐针毡。
特别是想到自家那个可恶的小兔崽子如今下落不明,连吃没吃到口饭都不知晓,顾宁城喝进嘴里的茶水只觉得味同嚼蜡。
“阿城为何满面愁色?”
容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顾宁城一惊,猛然起身,手里的茶水瞬间溅了一身∶“陛下!”
他手忙脚乱的放下茶盏就要行礼,被容泽满脸笑意的给止住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