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高义和赵曼妮在大英博物馆门口碰面了。
博物馆的藏品主要是英国于18世纪至19世纪英国对外扩张中得来,是一座规模庞大的希腊复兴式建筑,十分壮观。
对英国人来说,这里有久负盛名的文物,有藏品800多万件,包含了全世界各国的文物和艺术珍品,其中很多都是孤品。
可对高义来说,这是国耻,是他们从其他国家抢来的,是对其他国家的文化掠夺,数量之多,可能为全世界之罪吧。
赵曼妮拉着高义去了油画展馆,她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不停的给高义介绍哪幅油画的特点。
一直逛到中午,赵曼妮依然沉浸在油画中不可自拔,时不时的问一问高义的看法。
高义有啥看法?他上一辈子知道的那些说辞已经说完了,实在找不出话来了。
两人随便找了个餐厅对付了一顿,下午,他们去了东方展馆。
一走进展馆,高义的感觉浑身不自在。
“曼妮,这是我们的耻辱。”高义痛心疾首的说道:“我们华夏占据了好几个大厅,这就是耻辱,你看看他的介绍,华夏文物两万三千件,全是华夏的瑰宝啊。”
赵曼妮震惊了。
她一直以来喜欢油画,从来没有考虑过文物的来源问题。
“《女史箴图》,乾隆皇帝的心头好,如今,在这里展出。”
高义又指着《青绿山水图》、《茂林迭嶂图》、《携琴访友图》、《华岩变相图》、苏轼的《墨竹图》。还有商代青铜双羊尊、西周康侯青铜簋、邢侯簋、汉代玉雕驭龙、唐代黄玉坐犬、《永乐大典》等,说不出话。
“高义,你别激动,我们可以要回去。”
“曼妮啊,你太天真了,强盗总有他的理论,抢到的东西,怎么可能还给我们?”
因为看了华夏的展馆,高义心里不痛快,匆匆转了一圈,就离开了大英博物馆。
赵曼妮知道高义的心情不好,笑着说道:“不远处有一个油画创作室,要不我带你去看看吧。”
“谁?”
“一个怪人,叫鲁西安·弗洛伊德。”
“画的很好吗?”
“非常棒,不过他的油画不属于抽象派,所以大家不是很喜欢,不过我比较喜欢他的风格。”
高义见天色还早,去看看也无妨。
走了二十来分钟,一个非常隐秘的小门头,连块招牌都没有。
赵曼妮轻车熟路的带着高义从后门进去了。
“鲁西安先生,你在吗?”
“是赵吗?”
赵曼妮笑道:“你好鲁西安先生,是我,我带朋友来看看您的画作。”
鲁西安年龄在四五十岁之间,脸上干干净净,完全不像英国人的大胡子,眼窝深陷,表明他的身体状况并不好。
他的穿着很随意,甚至有一些邋遢。
简陋的家具,和逼仄的房间,说明他的生活很窘迫。
艺术家在成名之前,或者说在他死亡之前,都很窘迫,这是欧美艺术的魅力所在。
赵曼妮介绍道:“鲁西安是前年从德国到伦敦定居,据他所说,德国的艺术已经死了,所以他想看看伦敦有没有艺术存在。”
高义呵呵笑了两声。
艺术已死,之所以还存在艺术,是因为资本家的需要。
“先生,您最近在创作什么?”
“哦,我正在构思一副伟大的艺术,我给他取名叫《夜的艺术》,很遗憾,我到现在想不到表达夜的手法,赵,你能给我点思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