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陈让的电话。”祁惑拔下孟弦妜正在客厅充电的手机走到阳台。
孟弦妜正在企划书和报表上勾勾画画,闻言抬起头来,几缕青丝从马尾中逃逸,被风送到脸侧。
是冷然的雪松香。
“喂?小孟,是我。”陈让的声音像一本陈旧的书,磁性而有故事,倒是符合他教授的学者形象。
孟弦妜看着被推到眼前的车厘子眼睛不着痕迹地弯了弯,随后应道:“陈教授,好久不见。”
“最近过得怎么样?当时我记得你说考虑出国,现在在国内做什么呢?”
温和的笑意让孟弦妜仿佛回到了那个教室里,她坐在最角落,总是看向窗外被风吹得乱颤的树枝,或者站在他的书桌前,听他针对于某个问题侃侃而谈,解答她的困惑。
“我很好,找到了要做的事和喜欢的人,不会出国了。您呢,从学校一别后许久不见,您身体还好吗。”
语气谦逊,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骄傲,余光带过一旁端着咖啡的祁惑。
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有一丝垂落,辉映着眼角的泪痣。
电话那端微顿,而后陈让的声音如常:“真好,你是我带过最小的学生,是我最有天赋的学生。你能幸福,我很开心。”
假山下的荷塘荡起涟漪,里面映出的光影骤然破碎,后又归于沉寂。锦鲤还在不知疲倦地甩尾,陈让洒下一把余粮,脸上有些许笑意。
夏天终究要埋葬一些东西,一些憧憬或是躁动。
方正的青砖院墙内阳光在盘旋,陈让想,他顺利平坦的一生就在这场没有悬念的悸动中落定了终章。
“对了,听爷爷说你最近入股了星汉玉石集团,所以大概了解到一些事情,今天给你打电话也是想说这个。缅甸那一条线尽量不要和严家起正面冲突,他们的黑色产业太多了,虽然我知道这个公司可能只是表面功夫,但是你为了吸引火力去和他们底子最深的线缠斗显然不合理,会很危险。我推演了一下最合适的方案,如果你需要的话我等下发给你,或者你可以直接拉我入股。”
孟弦妜微怔。
她抬头看向祁惑,微微蹙眉,却见祁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陈让作为陈家独子长孙,没有继承父辈的衣钵,转头当上了老师。永远给人一种儒雅温和却礼貌疏离的感觉,像眼下这般主动关心甚至操心起了毫不关己的事。
祁惑兀自抬了抬眉,却并未出言。
“非常感谢您的关心,但如您所言这件事并不简单,前途未知,不能带您一起冒险。”
陈让低头浅笑,他知道孟弦妜不是客套。
她永远都这么坦诚。
“我知道了,我把方案给你发过去,应该会有能帮上你的。”陈让听见孟弦妜应下,终于放心地挂断了电话,转头看见不知何时起就站在院前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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