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婉说的好听，嘴上讲着这嬷嬷可是连自己都教导过的，名面上，也算是给长春这个乡野丫头脸面。
不好拒绝。
“给公子，夫人请安。”
年龄虽是大了些，可这礼仪，行为举止却是没得挑，那屈下的膝，没抖上半分。
江伏虞抬手，想要替长春回绝。
被坐在身后的人拽了拽衣角，低头见着长春正朝他笑。
露出两枚月色般的小虎牙，可爱到不行。
江伏虞心尖一软，柔声问：“怎么了？”
“没事，我初来乍到，总……总是得学些的。”之前在江府上陈婆婆教的那些，不顶用的。
这里可不是长陵，也不是江府。
身为与江伏虞并肩的夫人，长春不想，也不愿那样没规矩。
她不想给江伏虞丢脸。
“嬷嬷请起，劳烦替……替我多谢王妃好意，长春心中感激。”
长春起身替他整理了下腰间的系带，见长衫深处还坠着她亲自绣的平安符，伸手晃了晃，不由得轻笑：
“我学的快，不让你久等。”声音不大，几乎是借势贴到江伏虞耳根子说的。
说完将椅子交到了青兰手上，让她推着赴宴。
“莫要难为我夫人，我可不希望回头见到身上添了些不该有的东西。”
江伏虞视线落在嬷嬷的腰间，意有所指。
他可不觉得齐婉能有什么好心思。
嬷嬷只点头应是，不知道是否真的听到心里去了没。
江伏虞身下的椅子，工艺很少繁杂，听说是在赶往京城前，谢成就命人快马加鞭寻了最有名的木匠定制而来，光是上面的雕花都让人瞧着缭乱，两旁扶手之下还扣着暗格，要方便上不少。
等人走远了，长春才规矩地站好，任嬷嬷教导。
这可不是说着玩，做的不标准，那可是要挨尺子的。
长春不见怪，早在之前被陈婆婆教训时，老婆子就对她说过，富贵人家的规矩可是要更多，更严厉。
她算是算仁慈的了。
说是仁慈，长春当天晚上手就肿的老高，一弯曲就疼，夜里翻来覆去睡不好觉。
她有了先前的经验，在两位嬷嬷的引领下尽量做到挑不着坏处。
倒是让这两个老家伙刮目相看的一小会，本以为是个没见识也没规矩的小丫头，没想到还真有两把刷子。
原是想今日临时只教些简单的 可瞧着长春底子不错，两人对视一眼，又添了些，表明了必须得挑个错才行。
不然岂不白来了……
“屁股再抬高些，手，手不要弯的那样重。”
“步子往中间并，不要留缝！”嘴上说着不够，非得竹尺轮在腿骨上才行。
她们不是记不得江伏虞临走时的警告，可是思量一翻，还是觉得得听王妃的才是。
齐婉才是她们的主子……
两人又都有命门在齐家拽着，哪敢生出反抗的心思。
这把尺子光是看着就知道是跟在两个老家伙身边有些年头了，表层光溜溜的，打人也厉害。
抽的长春小腿一麻。
“啪！”
见面前的女娃子不漏怯，嬷嬷朝后面看了两眼，见没人， 又上手连抽了好几下。
声音一次比一次响亮。
“王妃可是发了话，今个儿宴会前，必须要把夫人给教导好，不能丢了王府的脸面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