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只得照做，愣是没吭声。
小腿骨疼的紧，比在江府上挨的板子疼多了。
见惩罚生了效，嬷嬷也没再动手，只是晾着，让她一直维持这动作，有一丁点动摇，就要打上一尺。
今日的规矩早就教导的差不多了，可剩余的时间却是不能将人放走。
齐婉找来的人，就算是没得旁人在眼前，也丝毫不露什么马脚，安安分分地站在长春面前，看着。
瞧着挺像那么回事。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正在专心指导呢。
谢成刚进门见到的就是这副景象。
他眉毛拧在一起，心里挤压的怒火不知往何处发，巧了还见着个这么副糟心样子。
更是遏制不住怒气。
“王妃好生本事，未经本王允许，能做的了那么大的主了？”
“还真当是府上的主子了！？”
一个连寻常贾商都看不上的丫头，什么身份也配在他的府上做主子，岂不是要让朝廷上的那些大臣笑掉大牙！
齐婉平日里可没这么爱管闲事，今个倒好，不仅送过来两位教习嬷嬷，还准了这人儿去赴宴。
可不就是往谢成身上添堵。
谢成的气原本并不是因着这个，一想起前院那不成器的儿子摆着个脸，心里愈发窝火，只能朝着齐婉发。
一连踢翻了两个凳子，一条腿断开来打在嬷嬷的肚子上，另外一个凳子却不太凑巧，正滚落在长春脚边，撞的她脚趾头疼。
两位嬷嬷不敢说话，她们不是宫里头出来有资历的老人，顶多算是齐婉寻过来找事的，哪有那么大的排面……
“愣着干嘛？还不滚出去！”
两人头如捣蒜，哪还敢多待，得了命令，捂着肚子互搀扶退了下去。
屋子里只剩下谢成和长春二人，这前脚刚走，后头便跟进了四个随从。
瞧着体魄倒像是个练家子。
“王爷。”
长春不明白怎么回事，规矩的朝谢成行了一礼。
四人身形高大，把门关上站成了两排，屋子里顿时间暗了下来，让她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白日遮门，能是哪门子好事……
谢成不开口，长春也不说话。
他端着茶盏，在指尖玩转了几圈，眼神打量着面前的人儿。
眯了眯眼睛。
“比起他娘，你差远了。”指的正是江伏虞的母亲，汝汝。
谢成敲了敲桌子，发出阵阵闷响，接着往下说：“你觉得，你与林右相的女儿相比，差的了多少？”
差的了多少？
长春没去回答，她知无论是从身份，样貌还是权利上，自己都比不上林语歌半分。
她也知道谢成为什么要同她说这些。
长春不是傻子。
“林小姐，自是好的。”
谢成觉得长春有几分识趣，点头，也没再去用着厌恶的眼神看她。
“既然你明白，趁着今日就离了府吧，我儿岂是你这种女人配得上的。”
身后的侍从递过来一个盒子，谢成打开，里面摆着四排白银。
即便在这如此昏暗的环境下，也泛着皓月之光。
长春这辈子都未见过这么多银子。
“够保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他没将盖子合上，推到长春面前，意思很明显，要识时务。
“他，也是这样说的吗？”
长春没去动银子，往后退了一步，面对着这样的谢成，她好像没有一丁点办法。
她不相信江伏虞会这样认为，这种话 ，只有他当着面亲口说出来，她才信。
可此时宴会大抵才刚刚开始，拖不到江伏虞回来了。
等待长春的并不是谢成的回应，而是一段玄色锦带，比起麻布，要来的更结实。
透不出一点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