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怎么样去安慰这两人,这考学本就不是那样简单的事,让他别灰心还有的是机会?
长春知道,这话不是这种时候能听得进去的。
对于富人来说,这一辈子那样长,有的是机会,可有的人是没有那样的银子堆出来的。
“我对不起所有人的期望,对不起娘。”
“也对不起周玉……”
张羽双手支楞在膝盖处,垂着脑袋,语气有些颤抖。
在说出这句话时,好像是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虚弱的像是时隔多日没有进食了般,苍白又沙哑。
他抱着脑袋,表情及其痛苦。
“是我太过于天真了,都是我自作聪明……”张羽没有想到,自己本以为的馅饼,竟然是那些公子哥儿的科举跳板。
“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我考上了的……是他们,是他们买通了官员顶替。”他双目通红,握紧拳头捶着脑袋。
他拼命地解释,可说到最后只缓缓吐出一句“是我太蠢。”
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王婶子实在是看不下去她这样折磨自己,连忙跑到他跟前,哭着劝他:“咱认了,咱不考了,就安安分分的在这漠州种一辈子的地!”
“娘不要那些名头,娘只要你过的平安,比什么都好……”
她紧紧抓着张羽的胳膊,不让他再继续伤害自己。
捏着袖子给他抹掉脸上的灰。
她原本也高兴自个儿子能有机会考个秀才,可归根到底是想要张羽能过上好日子。
“你这傻孩子,哪里来的对不住我!我将你养的那样大,只要你活的好好的,娘心里边,……心里边就满足。”
张羽抬起眼来,纵是平日里再坚强,再壮实的人,如今在母亲面前也变得脆弱起来。
他垂下手搂住王婶子,小声哽咽着。
桌子上是一个长形的盒子,里面放着一支毛笔。
长春认得这东西正是那日张羽走时周玉送的,当时虽然没见着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但是这盒子不会错。
想起方才张羽说的那句话,朝江伏虞看了眼,见他摇头,长春也没说话。
两人坐了会儿就起身回去了,临走时,江伏虞难得的开口说了些安慰的话来。
倒是把长春给小小的震惊了一把。
“你说……张羽……后面还能继续往上考吗?”她心底生出一丝惋惜,既然是被人冒名顶替,想来张羽确实是有那个实力的。
或许是更大的潜力。
江伏虞了解长春的想法,“恐怕是不行,会有人盯着他的。”
像那些人,既然已经找了跳板,后面的路要么用钱财收买,要么继续找新的‘跳板’。
而这些像张羽一样‘落榜’的人,一定会被人关注着,一但后续再次参加考试,客死他乡也说不定。
他不建议张羽去冒这个险。
虽说一开始两人有些子不愉快在里面,可这些天江伏虞也看在眼里,他不希望发生那样的事。
张羽的经历跟他有些说不上来的相同之处,同样都是身份低微之人,就算他自己身处富庶的江家,也不能改变什么。
金钱、权利,都是缺一不可的。
少一样都让你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