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文安乖乖认错,随后又狡辩道:“其实我们萧家小门小户的,可担不起高不可攀这四个字儿。妾身当时不同意这门件事,并非因为云葭的身份低微,而是我们露白,早有婚约在身,露白和孙尚书家的嫡次女情投意合,我们做父母的早就看在眼里了,是有心成全他二人的,我们萧家好歹也是勋贵人家,最看重的就是体面,云葭这时候横插一脚,着实是不太地道……”
哦豁,说她蠢吧,她心眼儿还挺多。
瞧瞧三言两语,就把云葭说成了插足别人感情的小三儿,而自己先前嫌贫爱富的嘴脸,一下子全都洗白了。
然而,让孟文安没想到的是,孙尚书可是个看得清形势的人,且不说他不敢得罪楚珩,因此也不敢得罪云葭,眼下云葭和萧家神仙打架,孟文安凭什么把他们孙家也拖下水呀?
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倘若萧家这一架打输了,他们孙家岂不是也要受牵连?
呸!晦气!
就算退一万步说,这件事儿不论谁输谁赢,他们家依依也是个叱咤风云的主儿,不高攀个王爷当王妃,而是跟了他们家萧露白,岂不亏的要死?
因此,孙尚书连连站出来道:“官家圣人,臣惶恐!”
说时,又转头看向孟文安,委婉道:“孙某家那个犬女不成气候,我和夫人两个还想留她多陪我们几年,却也不急着出嫁,郡夫人如此说,实在是有损小女清誉呀!”
玄霖平日里最喜欢吃瓜看热闹了,更何况是今天这么大的瓜?他正听的津津有味儿,听到孙尚书这句话,终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而同样是将这番话听进耳朵里,对玄霖是笑话,对于孟文安来说却是暴击!
孙萧两家平日里关系挺好的啊,孙尚书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打她的脸?
若不是官家圣人坐在上首,又有这么多有头有脸的大人看着,孟文安真想冲上去给他两个大耳刮子。
她不小心得罪了官家和圣人,只想往回找补找补,孙家不同意婚事,大可以回头再说呀!
当众拒绝,还让她以后怎么做人?
能留云葭在中宫住那么久,圣人自是十分喜欢她的。此时也忍不住帮腔道:“孟大娘子不必再找理由了,既然你是萧将军的娘亲,你自有权利做主他的婚事。云大人又不差,也有更好的姻缘等着她。而关于二位曾经的那桩婚事,既是个错误,退了也没什么可惜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孟大娘子倒也不必再提了。”
“那便还是来说说正事吧,孟大娘子,你到底有没有勾结地痞混混,在云大人出宫的时候,企图劫持,毁她前程?”
霎时间,大殿内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纷纷朝着孟文安望了过来。
孟文安紧张地搅着手中的帕子,只感觉脑海里有什么东西“轰”的一下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