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云葭抬起头的时候,那不含一丝感情的目光刚好落在萧露白的身上。
她淡漠地道:“不是你当儿子的随便狡辩一句,你母亲就真的没作恶多端过。更不是你帮你母亲脱了罪,她造成的伤害就真的不存在了。”
官家也被闹得一头雾水,但他向来是个仁义正直的君主,莫说云葭如今已经是朝中的臣子,就是街上的平民喊冤,他听见了也是要管的。
他挥一挥衣袖,庄重道:“去把郡夫人给朕请来。”
他身边的内侍官得了令去请人,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的光景,孟文安在两位内侍官的陪同下,怯生生地踏入了紫宸殿。
她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懵懵懂懂地打量着四周,待看到官家和圣人坐在上首,她连忙就要跪拜请安。
岂料,官家的声音起先在头顶上响了起来,“孟大娘子,云奉御指责你勾结地痞混混,企图毁她清白,差点儿误了她科考,你可知罪?”
孟文安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她的脑海里轰的一下炸开了。
他连忙跪倒在官家和圣人脚下,“官家圣人明察,妾身实在是无辜呀!”
此时,云葭正立在她的身旁,而云葭的身旁站着萧露白。
她抬起头,恶狠狠地瞪向云葭,“官家圣人有所不知,这个女人一直爱慕着我们家露白,她却不想想,自己出身低微如何配得上我们家的门槛儿?这门婚事我自是不同意的,她便一直怀恨在心,想尽了办法陷害我们萧家!”
这个充满了市侩气的回答,根本就是自寻死路,朝中的所有大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只有萧远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一直垂着头,简直无地自容。
他调整了情绪,还是淡笑着打圆场道:“官家圣人,内人的意思是云大人和犬子性子并不合适,我们也是为了两个孩子着想,才没同意这门婚事的。”
然而,方才孟文安把话说的清清楚楚,她就是自认为萧家门槛儿高,云葭配不上,才拒婚的,官家和圣人又不是傻子,岂会听他再狡辩?
官家道:“哎,这件事朕也略有耳闻,着实是可惜了。”
萧远志还以为官家把他的狡辩给听进去了,连连赔笑道:“是是是,可惜了可惜了,云大人如此优秀,是犬子没那个福分。”
岂料,官家的目光却瞬间变得凌厉,径直训斥道:“你们萧家确实没那个福分!竟错失了如此优秀的媳妇!论美貌,云卿在汴梁城也是数一数二的!更有如此天赋,能将众多男子踩在脚下,成为新晋的医科状元!这样优秀的女子,若是能看上朕的儿子,朕只怕做梦都会笑醒了!你们倒好,嫌弃人家身份低微,呵呵,你们萧家的门槛儿果然是高不可攀啊!”
萧远志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孟文安这时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如果没记错的话,圣人好像也是农女出身,甚至还不如云葭呢,官家表面上如此袒护云葭,实际上又何尝不是在袒护圣人呢。
她一句话将两位贵人都得罪的死死的,可真是大错特错了!
“官家圣人恕罪,妾身一时失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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