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想要开口接话,又怕引起皇上的怀疑,只好在皇上背后,用目光指了指宝砚。
弘昼立刻会意。
既然安陵容在此前安排了人,那想来皇阿玛应该是没有听到,至少没有听到前边自己的发疯吧。
弘昼心里定了定神,这才开口道:“额娘刚刚查看儿子读书,儿子没有答好,惹额娘生气了,还请皇阿玛和额娘恕罪。”
“哦?你不是向来不过问弘昼读书吗,今天怎么查看了起来?”
皇上转身坐在了位子上,皱着眉看着面前的母子二人。
安陵容跪下行礼道:“那日皇上询问臣妾是否关心弘昼读书,臣妾后来想着,大概是皇上觉得弘昼书读的不如四阿哥,臣妾识文断字虽然不如姐姐,但既然皇上将弘昼寄在了臣妾名下,臣妾理当为皇上分忧。”
皇上此刻的内心:原来容儿都是为了朕,朕说什么她就去做什么,不愧是受朕宠爱的女人。
皇上站起身,亲手将安陵容扶了起来道:“辛苦容儿了,朕虽然只听到了那句‘是用功读书,上为你皇阿玛分忧,下为后边的弟弟们做表率。’但也能猜到,容儿对弘昼的一片苦心。”
安陵容、宝砚和弘昼三人集体:亏得你只听到了这一句。
皇上又看了一眼弘昼道:“下去吧,回去好好读书,不要辜负你额娘的一番辛苦。”
此后一个月,弘昼再没来过延禧宫。
安陵容曾遣宝瓶去看过,但是弘昼以已经睡下了为由闭门不见。
安陵容想着少年第一次被拒绝,心中或许一时羞于见人也是有的,便没有再让人去看。
她最近几日忙着筹办事务。
之前她委托卫临送去外边小店中卖的香薰,如今哪个卖的好,哪个卖的不好已经有了反馈,她正在重新微调了一些配方,以便控制成本。
另外,她还琢磨着再拿出一笔钱,给母亲多租个铺子,除了绣坊之外,还可以再卖些香薰手帕,这都是母亲原本在松阳做惯了的事情。
因此,她一连几日,除了日常去景仁宫请安外,她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算账,其他人全都被打发了出去。
然而,安陵容正在盘点着的时候,宝砚突然推门闯了进来:“娘娘,不好了!五阿哥被皇上拉去训斥,皇上发了好大的火,罚五阿哥跪在养心殿门口已经一个时辰了!”
安陵容猛地站起身来,起得太猛甚至头有点发晕。
宝瓶过来扶了扶安陵容道:“据说,是因为五阿哥找了一群小太监,在屋里给自己哭丧,具体的奴婢也不知道,是小厦子刚刚偷偷派人来咱们宫中,问问娘娘可要去为五阿哥求情?”
哭丧?
安陵容一时没反应过来。
太后刚刚去世没有一年,弘昼这是要干嘛?难不成还想追随太后去了?
安陵容心中有些慌乱,但总觉得弘昼还不至于如此想不开吧。
只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弘昼为什么荒诞自己虽能猜到几分,却不知道该如何去解。
何况自己此刻去求情,皇上纵然将弘昼放了,只怕心中也还是生气。
反复纠结了好一会儿,安陵容最后决定不管了,让皇上把气都撒了也好,左右这事儿总不会要了弘昼的性命。
她的心中反而盘算起了另一件事,如今宫中的三个阿哥都已经不小了,或许皇上趁此机会会想着让他们出宫建府,若真如此,对大家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