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最近没有心情过问弘昼的事情。
事实上,不只是弘昼,便是连后宫他都没时间进了。
果郡王已经失踪了一个月了。
几天前的养心殿中,皇上捏着西北前线传来的信件阴沉着脸,在指尖不断抖动的纸张暴露了皇上的不安与焦虑。
他想起,大家都是皇子的时候,他原本骑射兵术都不差,小小年纪,便能在木兰围场上,和老十四总是难分伯仲。
只是“九子夺嫡”,自己登上了这至尊之位后,十七弟便很快再不骑马射箭了,反而成了知情识趣,把酒吟诗的风流皇叔。
皇上如何不懂果郡王的顾忌和小心,登顶之路,本就是一条极孤独的路,他不指望有谁能明白自己。
这本是一条极孤独的路。皇上从不指望有谁能明白自己。
可面对自己周围曾经的幼弟,他还是有许多不忍。
皇上想到这些年来,十七弟唯一一次带兵是发生在年羹尧被除掉的前夕。
那时候自己无人可用,当发现敦亲王成与年羹尧暗中有书信往来时,只得命令时期地深夜带人截下那封书信。
当晚,十七弟曾请求自己,不要再将他推入危险之地,自己也曾承诺绝不再有第二次。
没想到,当西北战士再次传来时,果郡王竟然接替了倒台的年羹尧,成为了率兵出征的将领。
圣旨传来的时候,十七弟不曾提当日的承诺,他知道这是自己身为皇家,无法避免的命运和必须承担的责任。
为了最高效的处理西北的战事,皇上从去年开始就将原本的南书房不断改制,年后,皇上又在张廷玉的建议下,将南书房正式称为军机处。
除了希望能尽快地平定西北外,皇上心里也希望果郡王能尽快地回朝,保证果郡王不拥兵自重,便是在保全果郡王自身。
然而果郡王失踪的消息,却比西北战士平定的消息,更早地传了过来。
后宫中,和皇上一样揪心的便是太后了。
太后过完年身子一直绵软无力,听到果郡王失踪的消息更是不舒服起来。
担心果郡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后宫虽不能干政,但自家儿子手下能有多少人用,她心里还是有些数的。
太后命竹息点了支檀香,盘腿坐在榻上捻着佛珠念经,明明是这么多年念惯了的佛经了,太后却还总是不时念错字,心中越发烦乱。
感受到有人靠近,太后索性睁开了眼睛,原本以为是竹息,睁开后才发现是安陵容。
太后道:“哀家今日心情不好,你可有要事吗?”
一旁的竹息却是知道,太后这是和安陵容相处的久了,绝非有意刁难的前兆,想来安陵容心中也是明白的。
然而,安陵容却跪下行了大礼:“臣妾有罪,还请太后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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