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起的是什么名字,土不掉渣的……徐宴之暗自腹诽。
苏祁跟着绒花去了客堂,跨过门槛往里打量也没见着屋里有人。
“徐宴之呢?”
绒花屈了屈身答道:“王爷和少爷在主屋用饭呢,王爷交代奴婢领苏大人来客堂歇着,还请苏大人稍等片刻。”
苏祁从临川王府离开后中途也没有再来拜访过,因为有些公务在身。温深时回府接风洗尘的宴席徐宴之邀他,他也没有空闲时间所以没有到场,只是挑了一些贺礼让家仆送临川王府了。
至于如今王府上竟然多了多少规矩苏祁还是有些不知道的,绒花端来茶壶给他倒上,碧色的茶汤盛在白瓷茶碗里如同春日湖中的一汪绿水,茶香很浓郁。
苏祁凑近了些闻了闻,眉眼舒展开:“好香啊,这是什么茶?”
绒花放下茶壶又是俯身,说道:“回苏大人的话,这是普洱知春茶……”
苏祁应了一声端起茶碗就喝了一口。
绒花在一旁介绍道:“这普洱知春茶暖胃健脾,补肾壮阳……”
听到“补肾壮阳”苏祁脸色一变,嘴里还含着的茶噗的一声全吐了出来,他赶紧将茶碗放回桌上用手擦擦嘴。
绒花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吓到了赶紧将地上的茶水擦干,脸上有一丝慌张:“怎么了苏大人?是茶不合口味还是茶水太烫了?”说着她就要跪。
苏祁连忙伸手去扶她:“别别别,都不是……这茶是专为我准备的?”
绒花站起身连忙摇了摇头:“不是的苏大人是王爷要求换的,因为太王妃最近吃油腻的食物过多脾胃很不好,所以王爷就要求换了这个茶。方才是……是奴婢出了什么茬子吗?”
“没有。”苏祁摇了摇头,手蜷成拳头放在唇边轻咳的一声,然后伸手将茶壶往后推了推说道:“我才年近二十身体好的很呢,不用喝这个。”说完他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补了一句:“我脾胃也很好,不用喝。给我来点白水就行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
绒花听完心中了然她偏了偏身子垂着头偷笑,察觉到苏祁正要转头看她,她连忙端起桌上的茶壶:“奴婢知道了,这就给苏大人您去换一壶来。”
半晌,绒花没来倒是徐宴之和温深时撩起门帘儿进来了。
两人在他对面落座。
绒花才领着另一个婢女端着茶壶进来,给三人倒茶。
等婢女纷纷退下,苏祁才掏出那封他从黑衣人手中顺过来的信笺,他递给徐宴之时温深时坐在旁边一直盯着苏祁递过去的手,脸上有一丝不悦闪过。
徐宴之接过信笺见苏祁退回到位置上坐下也没说话,便抖了两下褶皱信笺看。一旁的温深时有些按捺不住了,轻轻的咳了两声。
徐宴之眉尾一扬把身子斜了过去。薄薄的信纸给徐宴之长指夹着,应该是信上的内容不多。不出一会儿,两人纷纷抬头看向苏祁。
苏祁冲两人扬了扬下巴,但是眼睛却是看着徐宴之:“我已经找人踩好点儿了,临川、淮安、肃州、平秋这四个地方,都出现了同等情况。”
徐宴之思索片刻又低头看了看信笺,眉头皱的更深了。
温深时开口,话里夹杂着质疑:“苏大人这是哪儿来的信?是否确保其中的可信度?”
“昨日我听说临川是最先出现此等情形接着就是平秋,我心有疑虑便连夜去了贡院候着,结果真给逮着了。我跟那人没有交手,但是通过对峙我发现那人的力气十分的大,身量很宽个头不高。”
“苏大人已经确认这四个城都是同一个人所为?”温深时挑眉看他,语气分明带着些不屑。
苏祁摇了摇头,一阵愁思涌上心头:“我只是在淮安城碰到了一个,但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这信是我从那人身上顺出来的可信度……应该算高吧。”
“应该?”温深时身子往后一仰靠到椅背上,看向苏祁的眼神中有一丝揶揄,他冷笑了一声说道:“如今的锦衣卫办事效率这么低了?还是说现在的苏大人才不配位,这既然丢的是考卷,那便是需要你们出手调查,来这里传递信息可以,但苏大人这是要拉我们下水?”
苏祁听出他话里的不悦,他垂着眸默默的点了点头又看向徐宴之,语气有些漫不经心说出来的话像是嚼着字儿一样:“临川王爷您说的对,但是我和宴之是好兄弟,我来找我兄弟帮忙,有何不妥?”
徐宴之嗅到了空气中的一股硝烟味儿。他没打算打圆场阻止,他抖了抖信笺不查痕迹的将信纸往上抬遮住脸。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当透明人。
徐宴之除了对案子很上心,对旁的事情他一向不热衷,更别提让他管了。他只会觉得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