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队长立刻上前,命人卸下苏梵的武器,将他五花大绑之后拖走。
凤翎宫,周喜乐和玉诀都换上了衣服。
外面已是漆黑一片,偶尔有明亮的闪电照亮九重宫阙。
玉诀坐在蒲团上,散着一头长发,抱着一碗温热的姜茶,想起苏梵今日的异常,惊魂未定地瑟瑟发抖。
一袭红衣的周喜乐坐在她的身边,纤纤玉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没事吧?”
昏黄的宫灯下,几道暗色的疤痕,损坏了玉诀清秀的脸庞。她摇了摇头:“有皇后嫂嫂在,我不怕。”
周喜乐抬手,抚过她脸上的疤,想起她为了抗婚自毁容颜,不由唏嘘:“你何必对自己做出这样的傻事,不想嫁,逃便是。”
泪水从玉诀脸上滑落,回想当年,她也觉得自己太傻了,忍不住笑道:“当初我不是没有逃过,但仍是被惠皇兄抓了回来。我也是被逼得急了,才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不过我不后悔,我毁掉的是自己的容颜,但若听从了惠皇兄的话,毁掉的是自己的清白。”
周喜乐将她拥在怀中,窗外的雨势渐渐的小了。她道:“夜已经深了。今晚你就留在我殿中吧。我罩着你。”
“谢嫂嫂。”玉诀道。
两个女人晾干了头发,躺在了凤榻上。
玉诀开玩笑道:“皇后嫂嫂身上好香啊。原来跟嫂嫂同榻而眠是这种感觉。想想沐皇兄他真是有福气。”
周喜乐在她额头上敲了敲:“公主殿下,你在想什么呢?”
玉诀笑道:“我什么都没想。”
周喜乐枕着手臂道:“要是此刻躺在屋顶上看星空那才是一件美事呢。”
“是啊,不过此刻外面在下雨。”玉诀叹息。
“希望明天是个大晴天。”周喜乐闭上了眼睛。
“天佑大锡。”玉诀伸出手搂住了她,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子。
东方露出了鱼肚白,下了一夜的雨总算停了。阳光透过狭窄的铁窗,照进了天牢里。
苏梵缓缓睁开了眼睛,刺目的光线落入他的眼帘,让他又闭上了眼睛。等适应了光线,他环视一周不由讶然:“我怎么会在这里?”
看守他的禁卫道:“苏护卫,昨夜的事情你不记得了吗?”
苏梵诧异问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事?”
他努力回想昨天的事情,昨天傍晚,玉诀弹奏琵琶,他在旁边舞剑,剩下的事情无论如何他都想不起来,脑袋里忽然传来一阵抽痛,他顿时面色惨白。
那名禁卫并未发现他的异常,把昨夜他的所作所为说了一遍,末了道:“昨夜宫中死伤十数名禁卫,你却全然不记得,莫不是不敢承认?”
苏梵按着抽痛不已的脑袋,脑袋里一片空白,他努力去想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军官见状,连忙去报告禁卫队长。
苏梵平静下来,回味着禁卫的话,如果对方说的都是真的,他无法原谅自己的所作所为。
过了一会儿,周喜乐和玉诀来到了天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