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庭皱着眉毛,继续在纸上写写画画着。
“嗯,那就好,有了我的消息,但愿父王目前的困境能稍稍缓解吧。”
顾离好奇的凑过了脑袋,在林羽庭笔下的纸上看了好久,才惊奇的发声道:
“林兄,你……你这是画的草原的兵力布局图?”
顾离年幼时也是在草原待过的,所以他一眼就认出了林羽庭笔下的地形山势是如今的边境之地,至于那些符号是他成王府暗卫常用的一套语言。
可是……林羽庭除了年幼时出走过一次去拜访他的师父,这么多年再没有出过京城,是如何知道千里之外草原上的兵力部署的呢?
林羽庭淡淡的点了点头,一会笔下飞快的写着,一会拧着眉深深地思索着。
事关重大,顾离不敢再出声打扰林羽庭,只好在一旁安静的看着林羽庭如变戏法一般的在纸上画出完善的兵力部署图。
直到林羽庭停了笔,将刚刚完成的纸叠了又叠,妥帖的封上特制的火漆,递到顾离的手上:
“和之前一样,送到临安的手上,他知道怎么做的。只要邓奇的人一日到不了边境,父亲就会认为临安是陛下的人,就会相信临安给出的信息。”
“好!”
顾离双手接过那封信笺,就往外面走。
忽然,顾离的步子停在了门前,转身看向黑暗里隐藏了大半身形的林羽庭:
“可是,林兄你如何知道这些消息的呢?你还有自己的人手?”
林羽庭笑了笑,可那笑容里分明有几分苦涩:
“或许你相信世间轮回,久梦成真吗?”
“什么?”
顾离不明白。
林羽庭笑容清冷:
“我在梦里曾去过,所以记得。”
顾离只当是他不想多说,也不没有追究到底 急匆匆的揣着信笺出门办事去了。
毕竟,沙场迎敌,消息早一刻达到,或许就能挽救百十条性命。
京城十里地,邓奇派去的人都折损在了那里,扒了他们身上的衣服和信物,十骑绝尘的往边境去了。
没了邓奇的阻碍,又有沈临安的里应外合,林羽庭的消息毫不费力的送到了应该送到的人手上。
有了这些消息的助力,成王总算从败局里面脱身出来,根据敌方的兵力部署和将才名单进行自己这一方调整。
短暂的休养生息之后,成王卯着劲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直把之前被压着打的郁气都发泄了出来。
甚至,还设计砍下了一直作为敌方阵营主力的朱进的头颅。
大荒草原的士气被大大的打压了,被打得节节败退,几乎要退守下一座城池。
胜利的消息传回朝堂的时候 除了百姓在为成王府威名不减而高兴之外,朝堂与后宫都是一片阴气沉沉。
邓奇再一次跪在了御书房内,刚刚愈合的伤口又被划开了伤口,血迹顺着额角弥漫了眼睛。
血色模糊之间,邓奇甚至看不清皇帝脸上的表情。
“你派去边境的人呢?怎么会让他打了这么大一个胜仗?”
“你若是年纪大了,朕有的是人可用!”
皇帝愤怒的将绷直了身子跪在地上的邓奇踹翻在了地上,焦躁的在御书房内踱步不已。
他等了十几年,他等了这个机会十几年!
他好不容易等到成王府的功勋成了史书上遥远绚烂的一笔,等到成王府年轻一代的林羽庭身负重毒没有后继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