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倒也不用这么大费周章，这许多世，他玄清亦在南山面前，早就没脸没皮了。
无论她是谁，在哪儿，婚否......他都是要去找她的。
吃了两口食物，玄清亦吩咐无神：“把南城那帮犯事的混混全丢到知府门前去。立刻去。”
无神领命而去。
——
南山才靠在床头翻了两页书，就见一个身影从正门进来了。
这倒好，自从之前她从房门送他出去，倒像是给他过了明路似的。
“你来啦。”南山也不恼，放下书，看向门口。
她走了这几天，他心中必是焦灼不安的。
南山将玄清亦引到茶几前：“来，坐。”
“你怎么瘦了？”才两三天的时间，面前的男人竟然又瘦削了两分，“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
说着，手指便按在他腕上，把起脉来。
“休息了。”男人嗓音沉沉，“只是心焦。”
看出来了，脉象虚浮，五内郁结，焦虑难安。
“看看你的伤。”说着，南山便将他的衣领褪下一些，查看伤口，“还好，长得不错。”
正要转过身给他倒点茶水，却被一只玉雕般的大手轻轻握住了手腕。
南山看向他，他眸色很深，除了偶尔窜过去的一抹紫色以及伏在瞳仁周围的几丝金色，其他地方都深不可测的样子。
此时这眼睛正无声地望着她，想念、担忧，甚至还有一丝丝委屈，仿佛在说她不应该完全将他排除在外。
南山无奈地笑笑，小手覆上他的手背：“我知道了，让你担心了。”
“但我心中自然有我的打算，你只有养好伤，我们才能共进退。”柔荑缓缓揉了揉男人的眉心，又滑到他的下颚，轻轻一抬，“明白了吗？”
南山的墨瞳对着他深不可测的眼眸，男人最终败下阵来，将她拉到离自己更近的身前，轻轻将脸靠在她的手臂上：“好。”
南山满意地点点头：“好了，我养的八叶艾已经养成，不如你现在就泡水喝了吧？”
八叶艾乃是坤山神草，对他们修炼颇有益处，还能调理山神印和青龙血脉，降低反噬。
只不过坤山不知在何处，八叶艾更是无处可寻，还好她最近长进不少，竟然阴差阳错种出来了。
不等玄清亦答应，南山便将内室的草药拿了出来，将叶子都取下，刚好八片，最后一片取下之后，草药一下子枯萎，像香灰一样，掉在盆土中。
手指一捻，一股泉水从指尖流出，将八叶艾放进去，放在小炉子上熏了熏，递到玄清亦嘴边。
玄清亦红了眼，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南山将自己的血脉引出来，打进他的体内，就因为山神印取出时出了差错，她便毫不犹豫地选了保住他的命。
她原是万物之主，可却因为他丢了性命。
那之后他便再也见不得她将归墟里的物什引出来给他了。
“喝吧，我的小泉眼挺大的了。”南山看着他的表情，有些好笑，一只手抚着他的背，“你不喝，就浪费了。”
玄清亦才勉强喝了下去。
他不想辜负她的辛劳，却也不能原谅自己。
南山看着他刷白的脸，知道他肯定又是想到了一些她记不起来的可怕回忆？
“玄清亦，过去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不管他想起了什么，想必又是不能释怀之事。
南山说着，坐下喝了一口水：“很多记忆，我都不记得了。每一世，我总是都在进步的，我在乎你，也在乎我自己。”
说完，南山看看他，见他缓缓点头，一只手放在膝上，紧紧握着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