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将枯枝放在柴堆处,跟着纯一进屋。
“请坐。”
纯一将东西放在柜上,拿出罐中的清茶,这也是方丈派人送来的。
他喝着泉水,不曾拿出过。
洗、投、煮,直至炉中盛着茶叶的水沸腾起来,纯一提起,倒入瓷杯中,这便出汤了。
随从看着他这一套动作,眼中透露出欣赏。
虽是一身黑衣,佛子打扮,非红尘中人,但这温润清冷的气质,却跟世家大族养出的王公贵子一样。
“请喝。”纯一将茶杯放在随从面前。
清香扑鼻。
“今得法师如此盛待,卑职受宠若惊。”随从站起来,对着纯一抱拳。
“不必客气。”
“她,可有话带与我?”纯一看着随从喝完一口茶,见他不再喝了,忍不住问。
“回法师,这倒不曾,陛下吩咐卑职定将此物交付法师手中,其余信中应提及了。”
“好。”
纯一听完看向布帛,几番克制,终是走到柜前,拆开来看。
仅有两样东西,一封与之前相同的信笺,一个被锦帕包起来。
他爱惜的摸着,慢慢将帕子解了。
看到是何物后,他的脸立刻红起,忙慌乱的遮住。
手覆在上面,纯一的心猛烈拍打胸腔。
竟然是……
他的眼神飘忽不定,睫毛也一眨一眨,抿起的唇向上扬。
连日里的担忧与烦躁一扫而空,被纯粹的喜悦与羞涩替代。
同心结。
她千里送此物,要与我同心。
纯一轻捏着锦帕。
思绪已乱,掌心再觉不出顺滑。
所以,即使各处一方,隔着山川河流,重重关隘,日日不相见,那份情依旧诚挚,也永久不变。
夫妻同心。
所以,她,想和我……
想到这里,纯一的面皮全红了,心剧烈的跳着。
商姝与纯一两人间的私事,随从并不敢窥探,但见纯一的背影都透露出欢悦,他还是一惊。
原是两情相悦,情深义重。
两个看着都不会生情的人,竟走到了一起。
若独自一人,纯一定会痴痴的看,将这份难得的表情之物捧在手中,放在心口,覆于唇上,可到底有旁人。
在纯一看来,这种寄情的东西与房中亲密事无什不同,一者,是属于他和商姝的私密,不愿让旁人窥见,二者,他也存了贪心,只愿独享商姝的爱,旁人看到一点都不行。
所以,纯一捏着被锦帕包裹的同心结,在过了许久后,手慢慢放开。
他又将视线挪到信笺上,仅是纸封便格外漂亮。
你寄相思,我盼你归,信使又来。
这一回,信中写的,是什么?
怀着这样的心思,纯一将手搭在封口上,小心翼翼的沿着线拆开。
拿出。
“纯一卿卿”
这四个字映入眼帘,纯一整个人烧了起来。
面色绯红,耳圈也烫了,露出的白白的皮肉,如碾的烂出汁水的红梅。
心湖再也平静不下来,涟漪荡漾,波澜四起,投入的不是一颗石子,而是可填满整片湖的巨石,连同堤坝一起砸了,任火热沸腾的水流遍全身。
她,商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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