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命两字一出口,跟着的人顿时一震,全体精神抖擞。
“老大!劫谁的命?”
洛兰芷将几人瞧了一圈儿。
“你们都是跟着我从白水寨里出来的,大塘人欠寨里的那些命,我从来都没忘,相信你们也没忘。”
夜色中的女子周身忽然散发浓烈的杀气。
“当初带队上山的人找到了,此次石州那一箱子人头就是他的手笔。”
洛兰芷眼中滑过冷意,其实这事说来凑巧,那凶手的消息竟是容离前几日讹钱时从丰玉口中所知。
据他说那些人头本不是他的意思,他当时受了重伤,给手下下达的命令只是让人捎信给石州的苟戬校尉,让他吊一些百姓在城头威胁容离赴约。
只不过那苟校尉自作聪明,又或许是这些年踩着南凉人嚣张惯了,直接就将人砍了送到宜州。
他这一番操作容离是爽快赴约了,可是也间接害老皇帝断了手脚。
本来对于这种人丰玉应该立即处死,但因为他目前并未上位,而且这姓苟的背后靠山也着实硬气,所以才暂时未提。
现在石州等地已经归还,这骑在南凉人头上拉屎放屁多年的苟校尉也带着亲信回了大塘。
据她收到的消息,那人跟他的亲信手下目前就在两国交界的成县等待调令。
洛兰芷明白丰玉漏这个消息给他们其实就是为了借刀杀人。但是洛兰芷觉得无所谓,这把杀人大刀,她借的乐意。
“他在哪儿,老子一定要亲手宰了他!”
“我们的妻儿父母皆死在白水寨那次的屠杀,老大!快带咱们去活剐了那姓苟的畜牲!”
众人听是这厮也都恨的双目通红手脚发抖。一行几人立时催马扬鞭很快消失在深沉的夜色里。
子时 成县
已经宵禁的边陲县城,除了偶尔响起的阵阵虫鸣和猫狗叫声显得格外寂静。
如此静谧的夜晚跟往常并无不同,只有某处独独亮着的喧嚣庭院显得很是突兀。
“若没有咱们校尉的雷霆手段,那姓容的哪会那么痛快出城商谈并归还帝后。”
“就是,皇上皇后能这么快脱离魔掌那都是咱们校尉的功劳,如此大功怎么着也得官升三级才行!”
“什么官升三级,就咱们校尉在南凉旧地这些年的付出,封个王都不为过!”
“就是,就是!”
被灯火照的明晃晃的院子里一字排开四五桌酒席,每一桌都有五六个人,此刻这些人正喝的面色潮红,两眼氤氲。
而正中一桌的主位上,一个三十岁上下吊眉细眼的男人正咧了露着满口牙床的大嘴接受众人的恭维。
“哎——哪里哪里,诸位兄弟言重了,咱们都是为朝廷效力,怎能只图官爵?我苟戬这辈子能有你们这帮兄弟,就是不做官也值了。”
“大哥说笑了,咱们兄弟可否指着您发达了提携个一官半职呢,您哪能不做官?不止要做,还得做强做大才好呀!”
“对对对!宋老七说的对!”